江若夕身子微颤,站在原地久久未回过神。
她目光所及是钟行简手上那一纸休妻书。 江若夕接过文书,喉间泛起苦涩哽咽道:“你就那么等不及娶她入门,为她铺路?” 钟行简眉头微蹙,声冷如冰:“穗安已有身孕,我得对她负责。” 钟行简目光掠过江若夕泪眼朦胧,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若签了这休妻书,我可在京城中为你谋生,另外,王府施粥救济灾民的铺子,以后也交由穗安负责。” 江若夕目光落在文书上,手不自觉紧握,纸页也随着皱起。 “粥铺是我早出晚归一手操办的,三年赈灾施粥京城流民唯认我,纵使唐穗安为尚书之女,也难获民心!” 王府施粥赈灾,更多的是在为钟行简拉拢民心,为他以后争夺太子之位做铺垫。 她早出晚归,日日与流民纠缠,从未出过一点岔子,圣上得知了此事,更是圣心大悦,说中秋之后,要见见这施粥之人。 如今民心有了,圣心也有了,钟行简却让她将自己的心血拱手相送给唐穗安? 钟行简皱了皱眉,冷声道:“我说她能担此重任,她便能。” 江若夕闻言,身形微颤。 她明白了,钟行简意在扶唐穗安上位,助她得民心。 自己不过是唐穗安上位的垫脚石罢了。 江若夕望向钟行简,嘴角泛起苦笑,泪珠悄然滑落。 “那我呢?你在与唐穗安苟且之时,可曾念及我?!” 钟行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沉声道:“我本以为这些年来,你应该学会了什么叫懂事。” 这话如剑,直刺江若夕心房。 她怔楞在原地泪如泉涌,钟行简仅是一瞥,眼中无波无澜道。 “最后给你三天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小心贪心不足蛇吞象!” 说完,钟行简便径自离去。 空寂的钟府,留下江若夕一人。 她伫立在原地,泪水如雨下。 …… 翌日,粥铺外。 江若夕刚下马车,她仰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致,心中泛起一丝酸楚。 她在这里与流民朝夕相处了三年,钟行简所提条件,她断然不答应,也不愿目睹他与唐穗安恩爱缠绵。 江若夕尚未迈步,忽然身后风声阵阵响起,一个身影猛地袭击她后脑。 痛楚瞬间袭来,江若夕眼前一黑,还未来得及反应,身子已然倒下。 恍惚间,似乎有人将她拖入马车。 江若夕竭力想睁开眼,男子凶神恶煞之相映入眼帘。 彼时正对身旁的手下发号施令,声线沙哑气势凶狠。 “告诉钟行简,他夫人现在落我手中,若想人活命,就速携三千银两来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