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江鸳一推开门就看到自己的母亲在父亲的遗照前祭拜着。 江母连手中的香都还来不及放下,就急忙回头温柔地回道:“鸳鸳,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看你了,过几天我就要去部队了。” 说着,江鸳将手中的行李放在地上,自己也从江母手中接过几支香火。 她看着自己父亲的黑白遗照,不禁红了眼眶。 照片上的江父仍是二十多岁的年轻模样,他长得英气俊朗,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里摄出正气凛然的目光。 自江父成为一名边防战士守卫在漠河冰原上,就很久没有回过家了,更别说拍照了。 这张照片还是他和江母结婚照上裁剪下来的,那时的江父还是个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可转眼间他就成为了漠河土地上的一部分,长眠于此了。 “爸爸,我回来了,我好想你。” 说罢,江鸳端端正正地对着遗像鞠了三个躬。 母女两人祭拜过后,江母便拉着江鸳坐在桌前。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鸳鸳,你和鹤年真的离婚了吗?”6 江鸳想到自己临走时放在桌上的离婚申请,点了点头:“嗯,我和他没有瓜葛了。” 江母知道自己女儿有多喜欢陆鹤年,不由得轻轻地叹息一声。 随即她又故作轻松地说:“我家鸳鸳是最好的姑娘,是他陆鹤年配不上你。” “好了,鸳鸳,今天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说这些不开心了。妈给你做好吃的,到时候你带上去部队里吃。” 江鸳压下眸底的晦涩,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好,我最喜欢吃妈妈做的饭菜了,很久没吃了,等会我要多吃几碗。” “好好好,小馋猫。”江母宠溺地刮了刮江鸳的鼻尖。 就在母女两人笑闹在一团的时候,客厅的老式转盘电话机猛地响了起来。 “我去接。” 江母随即起身,走到电话机旁,拿起电话话筒接听起来。 “喂?” 电话那头听起来有些嘈杂,似乎是在邮电局。 江母立刻意识到打来这个长途电话的会是谁,她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江鸳。 江鸳察觉到母亲的异样,不由得问:“妈妈,怎么了?是谁的电话。” 就在这时,静默的电话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妈,阿鸳在家里吗?我找她……” 江母握着电话,犹豫地看向江鸳:“鸳鸳,是鹤年的电话。” “挂了吧,我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江鸳面色未变,眼底却沁出寒霜般的冷漠。 电话里的陆鹤年似乎是知道了两人的心声般,连忙央求道:“妈,你就让我和阿鸳说几句话吧。我知道错了。” 江母起身走到江鸳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鸳鸳,不管怎么样,你们曾经是夫妻,你也很快就要去部队了,就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吧,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 说着,她径直走进厨房,独留江鸳在原地失神。 江母知道,唯有将所有的话都说清楚,断了所有过往的可能,江鸳才能真正的释怀,迎来属于她的新生。 待江母走后,江鸳坐着不动。 电话里还一直隐隐约约地传来陆鹤年的声音和电流声。 可他说话的内容,却怎么也听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