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宴一身黑色西装,沾着从门外带进来的凉意,几步走到水吧台,取下一只透明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江瑶无视他的存在,转身就要回房。 “砰!” 杯底搁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紧接着,陆柏宴犹如裹着寒霜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真的想嫁给宋家那小子?不管你弟弟江明了?” 江瑶的脚步在听到这句话后,顿住了。 她回头,“什么意思?” 琥珀色的酒液漫过冰块,在杯中被轻轻晃了晃,就像她此刻的心情,飘忽不定。 “江明什么性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在英国留下多少烂摊子,又惹了多少祸,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护着他,你以为他能这么轻松就回来?早就死在外面了。” 陆柏宴灌了口酒,有些烦躁地说,“现如今他在陆家没有任何地位,陆老爷子也不会让他涉足陆家的任何产业,对他来说,要么老老实实在陆氏集团上班拿工资,要么自己出去闯,但你觉得以他的能力,会有成就吗?” 江瑶沉默了。 以江明的性子,不要说闯事业,能不闯祸她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你这是拿江明来威胁我?” 陆柏宴看了眼江瑶,嘴角溢出几声冷笑,“威胁?我只是在跟你谈合作,毕竟他是你唯一的亲人,而我刚好可以帮到他。” 他神情里的讥讽很伤人。 江瑶想要反驳,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比起让江明到处闯祸,或许有人在背后帮他会更好。 “我懂了,原来你早就跟江明谈好了条件。” 江瑶回想起上次见林曼月的时候,江明就提出要跟着陆柏宴,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而她成了他们协议的标的物。 真是可笑! 不管同不同意,她好像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江瑶抿着唇,清冷地看着他,“江明是个成年人,我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断力,不劳二叔费心。”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况且又不是只有你能帮他。” “呵!你想说宋云舟?” 陆柏宴嗤笑一声,指骨用力地捏着玻璃杯,“你可真是天真,就算如你所愿顺利嫁进宋家,以宋家的家风,会看得上你那个连大学文凭都没有的弟弟? 凡事讲究价值,就算是婚姻也是利益堆叠,资源整合,是要为家族创造价值的,你是觉得自己有那个价值,可以让他们为你弟弟的人生买单?” 陆柏宴嗓音冷淡,直白又伤人。 不可否认,他说的是事实,是非常现实的事实。 江瑶虽然寄养在陆家名下,但毕竟没有陆家的血统,从始至终只是一颗祈福避灾的棋子。 哪怕以后真的嫁进宋家,也不一定能给宋家带来真正的利益,他们只不过是看在陆衍生夫妇的面子上,试图增进两家之间的联系罢了。 若江明不争气,他们确实也没必要耗费自己的资源,替他操心。 “是,我是没有价值。”江瑶说,“在你眼里,我只是陆家的养女,不配拥有爱情,只能恬不知耻地给你当小三。” 陆柏宴额头青筋直跳,快把杯子捏碎,“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说错了吗?”江瑶以为他不想承认,“刚才还逼着我向你的未婚妻道歉,这么快就忘了?” 陆柏宴冷笑,“你就不能大方一点?” “不能!” 江瑶倔强地站在卧室门口,眼神一点点冷下来,她拿起手机,说,“我让晓棠来接我,今晚去她那里睡。” 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陆柏宴烦躁地想摔杯子。 杯子都拿起了,又怕吓着她,只能默默放下,仰头喝了一大口。 随后,阴沉着脸进了卧室。 正准备换衣服的江瑶被陆柏宴拦腰抱起,狠狠摔在了床上。 他一把扯下领带丢在一旁,压着她就亲。 江瑶反应过来,惊恐不安地推搡,“陆柏宴,你干什么!我不要!” 陆柏宴眼里闪着怒火,他的吻密集而疯狂地落下来,江瑶的双手被他紧紧握住举过头顶,只能被迫承受他的掠夺。 片刻后。 被吻得浑身无力的江瑶,渐渐失去反抗的力气,整个人瘫倒在他怀里。 陆柏宴直接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让她趴在床上,双腿被迫分开。 身后滚烫的气息,让江瑶整个人就像过电了一样,她忍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眼神迷离。 “陆柏宴,求你别这样…” ...... 江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上午。 凌乱不堪的床铺,另外一边早已变得冰冷,昨日还在热烈拥抱她的男人,今天却已经没了踪影。 一种突如其来的羞耻感,让她指尖冰凉。 手机提示音响起。 董健来问她身体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江瑶顿了下,知道是有人帮她请了假。 她回了一句“没事”,从床上爬起来,进了浴室。 宽敞的室内灯光明亮,超大的浴缸如同汤池。 浴室墙壁上,约莫一米高的地方安置了扶手,天花板上还有一面超大的镜子,镜子表面做了特殊的处理,即使热气弥漫也不会形成雾气。 江瑶将自己泡在浴缸里。 清澈的水波动荡着,如同坠落在海里的回忆再次涌上。 昨晚的陆柏宴,就像是为了惩罚她一般,根本不给她服软求饶的机会,一次次将她淹没在激情的狂潮中。 甚至在她意识迷糊的那一刻,一次次引诱她妥协,就像一个引诱人类向他奉献灵魂的恶魔。 事实证明,人在被情欲冲击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江瑶抬头,看到顶面镜子里映出的自己,皙白的脖颈处有几条红痕,那是陆柏宴故意留下的痕迹。 她单手抚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感。 从浴室出来,江瑶去餐厅找吃的。 路过沙发的时候,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包装袋,里面是CHANEL最新款的包,旁边还放着一个药盒。 她自嘲地笑了笑。 哪怕他在要她的时候又急又凶,却永远不会忘记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