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暖融融,拂过二人的衣袍。
宋云谣望着沈琛迟阴郁的脸,手脚笨拙地将银针藏进袖中:“原、原来是九千岁跟着我,我还以为是谁呢……” 她将这些动作刻意做得很明显,沈琛迟自然都瞧见了。 花园当中,静了一瞬。 沈琛迟宋眸微眯,阴恻恻地开口:“宋云谣,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终于扯到这个话题,宋云谣早已备好应对之策。 她不解反问:“胡闹?闳国人讲话都这般爱打哑谜么?皇上跟九千岁说的话,臣都听不懂,还请明示。” 等她话落,沈琛迟的眸光更暗。 他两道剑眉几乎拧到一处去,直盯着宋云谣:“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没等他话完,宋云谣就突然打断。 她看着沈琛迟,故作惊讶:“九千岁怎么知道,我确实了一段记忆?” 沈琛迟身形显然一滞,而宋云谣又借着说道:“臣三年前生过一场大病,陛下废了许多力气才将臣从鬼门关捞回来,醒后臣就忘了许多事……” 她娓娓说着,沈琛迟脸上神情却越来越凝重。 宋云谣停顿了片刻,更加认真的看着沈琛迟:“难不成我从前见过九千岁?我瞧着九千岁,心底总是有股很奇怪的感觉。” 随着她最后这句话落下,沈琛迟才有了点别样的神情。 他避开宋云谣的眼神,咳嗽了声:“你从前是闳国人,我跟你见过几面……” 话至此,沈琛迟略一停顿:“你失忆的事儿,后来可有找大夫看过?” 他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将宋云谣那段痛苦的过去,彻底抹去。 宋云谣在心底冷笑了两声,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 她烦恼的开口:“自然是有看过的,只是大夫们都说臣这失忆,没什么治愈的可能,强行找回恐有性命之忧,臣便作罢了。” 这套说辞,她仔细思量过,绝不会让沈琛迟疑心。 毕竟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宋云谣自然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假参半的故事,比一个完美的谎言,更能打消沈琛迟的疑心。 她朝着沈琛迟盈盈一笑,又问:“九千岁可还有什么困惑?” 沈琛迟如她预想般,缓缓摇了摇头。 见状,宋云谣唇角微勾。 一切都跟她计划的没差,那接下来,就该走下一步棋了。 宋云谣眼角余光从沈琛迟身后扫过,瞧见那几个黑影,也就安了心。 她朝着沈琛迟上前一步,温和道:“时候不早了,九千岁,不如我们回宴席再谈?” “嗯。” 谢如没有拒绝,依言转过身去。 只是在这刹那间,他眸中闪过一道暗芒。 宋云谣没有看见,按计划走到沈琛迟身边,周围忽地起了一阵风。 一道黑影这骤然闪出,宋云谣眉目一凛,张手挡在了沈琛迟面前:“九千岁小心,有刺客!” 意料之中的寒芒从眼前闪过,宋云谣还没来得及出手,胸口却陡然一痛! 宋云谣低头,怔怔看向插在胸口的短剑。 不是早已吩咐,不会真正伤到她的吗…… 胸口剧痛让她视线也逐渐涣散,宋云谣张了张口,忽地往地上倒去。 在陷入昏暗的前一瞬,她似乎听到,沈琛迟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