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卓家任何人知道孩子们的存在,只想离他们远远的,她这一生,除了孩子,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孩子们不能有任何闪失。 所以但凡牵扯到孩子的事情,任何人都是她的假想敌。 这时前边一直在照顾徐母的小新忽然惊呼一声 :“舒律师,快过来,徐妈妈好像中暑了。”地上的徐母脸色发白,额头上冒着大颗大颗的汗,还不时恶心想吐,但就是固执地躺着不起来,小新怎么扶她也不起。 倪思喃闻言,比傅遇北早了一步过来,很自然把太阳伞递给小新让她给徐母挡着,然后扶起徐母让她喝他手中的水。 他力气大,徐母又晕沉沉的,想绝食也没用啊,人倪思喃直接扶起来,给她灌了一口凉水。 第267章:听澜你是心虚吗 倪思喃此时的思路很简单,既然傅遇北是因为这老太太要在法院门前绝食躺尸而不得不陪着在烈日底下暴晒,傅遇北又不肯接受他的好意,那么他只能把老太太带到阴凉地方了。 结果人家徐母是中暑了,头晕,恶心,躺了这半天已经快要虚脱,被他忽然这么灌了一口水,凉水进肚子里,就更恶心了。 呕的一声,吐了....吐了... 并且,很不巧,不偏不倚吐在倪思喃的裤腿上... 而倪思喃本来因为扶徐母起来,徐母身上的灰全擦在他的白衬衫上,白衬衫有几处脏特别明显,而现在的裤腿上... 小新简直不敢看卓总的表情,转头憋着,没有取笑的意思,就是惨不忍睹! 而傅遇北也因为这个突变,一时站在那里... 就是,倪思喃那么矜贵的一个人,现在从上身到下身,都叫人不忍直视,而且隐隐约约有点酸臭味。 不知为何,傅遇北就想起以前,她丢了文件,倪思喃帮她翻垃圾桶找文件的场景,当时也是穿着白衬衫,衬衫上都是污渍,他以此为借口去她家洗澡,然后顺理成章就住在了她家。 此时,他的狼狈有过之而不及! 小新觉得卓总会马上发飙,因为真的蛮恶心的,那么贵的裤子! 徐母也似乎吓坏了,她既有市井泼妇的一面,亦有长期生活在底层的怯懦,这会儿见自己吐了这个男人一身,而男人看着很高贵不是普通人,她心里就咯噔一下,噗通跳得飞快,怕对方要她赔偿,她现在是一穷二白,赔不起。 想到这,头就更晕了。 倪思喃倒是神色自诺,看不出生气或者嫌弃的表情,只不过他保持着姿势微微回头 :“听澜,有纸吗?” 傅遇北这才正眼看他,见他眼里闪过一丝不适,只是隐藏了没表现出来而已。谁被陌生人吐了一裤子,也不可能好。 看他狼狈,傅遇北心情倒是稍稍好了一点。 “没有纸。”不是故意,而是包里真没有纸,小新急忙翻自己的包,发现竟然也没带纸。 倪思喃还是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不可能站起来,因为站起来,会更惨烈。 “听澜,去我车里拿纸,陈哥在车上,顺便拿两瓶水过来。”他冷静吩咐。 傅遇北就朝他的车走过去拿纸,走到车旁时才想起,自己怎么就听他的话了?让她干嘛就干嘛了? 她管他脏不脏做什么。 正想着往回走不给他拿纸时,车内的司机陈哥忽地从驾驶座上下来,很兴奋地叫她 “舒小姐,好久不见啊。” 陈哥算是她学车的教练,她的车技是陈哥手把手带出来,是很久不见了,她点点头算是招呼。 都已经到这了,她便弯腰从他的车内拿了一包抽纸一包湿纸巾还有两瓶水,抬头时,竟见到他的车前还挂着她以前送的那块和田玉。 这辆车已经不是以前他开的那辆,但是和田玉还在,与这车冷硬的气质很不搭。送他这块挂坠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此时看着就觉得有些讽刺。 她拿纸与水的时候,顺手就把这块玉也拿了下来,打算等会扔了。 倪思喃还是比较有风度的,即便自己狼狈不堪,但是在傅遇北去拿纸与水的期间,他还在给徐母慢慢地喂水。 小新在一旁直感慨,怎么会有人明明摆着一张冷漠疏离的脸,但是做的事情又有礼且周到,就像刚才送她过来时也一样,全程疏离不说话,但就是安安全全把她送到法院门口,很矛盾。 小新哪里知道,人家卓总本就是冷漠没热心的人,做这一切不过都是因为她们跟舒律师有关系而已。 傅遇北把纸、湿纸巾、水都递给倪思喃,一声不吭,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谢谢。”倪思喃结果纸开始清理裤腿上的残渍,清理完,又用矿泉水仔细洗了手才舒服一点。 这时陈哥也赶过来了,示意车内有备用服装,可以去换一套。倪思喃把徐母扶到阴凉处之后,才回自己的车内换衣服。 小新对他这一系列的动作佩服得五体投地,就是觉得这个男人的教养太好了,真是应了那句话,越是高阶层的人,素养越高。 倪思喃很快就换了一套干净清爽的衣服出来,不过下车时看了一眼车前窗,就看出问题来了,他的那块和田玉不见了。 这边徐母经过刚才的中暑,还难受着,不敢再去那躺着了。大约是隔三差五就有人以这种方式来抗议,法院根本没人理她,她也认请了这个事实,加上舒律师说已提交材料,会尽全力去促进法院重审本案,她才平静下来。 由小新搀扶着,三人准备离开。 倪思喃迎面走来,本想送她们回去,但看傅遇北一脸冰寒的模样,不可能会坐他的车,他便也不想为难她,只不过在傅遇北经过他身边时,他忽然伸手轻轻拽着她的胳膊。 傅遇北一僵,抬头怒瞪他,什么意思? 他稍稍低头在她耳边严肃道 :“我的东西呢?”他指那块玉。 傅遇北 甩开他的手,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故而回答 :“扔了。” “听澜,那是我的。”送他的自然就是他的,虽然很便宜,却是陪伴他很多年,是他很宝贵的东西。 傅遇北觉得自己刚才就是脑抽行为拿走做什么,现在放在口袋拿出来不是,不拿出来也不是,只好一口咬定 :“扔了,况且当时并未赠送给你,只是挂在车上使用,我有权收回。” 也是蛮强词夺理的,在他面前就是理直气壮把无理变有理。 倪思喃都被她气笑了 :“听澜,你现在是心虚吗?” 一语中的戳穿她。 傅遇北不想理他,径直往前走,想追上小新和徐母,结果倪思喃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这回稍稍用了一点点力气,几乎是把她拽入到自己的怀里,他说 :“听话,把挂坠还我。” 这个挂坠对他很重要。 距离太近了,能闻到彼此身上熟悉的气息,倪思喃的心又软又疼,傅遇北则是升起莫名的怒意,从口袋里拿出挂坠,狠狠扔给他。 第268章:在乎 是在乎一个挂坠吗?当然不是的,在乎的是她而已,这是她唯一送他的东西。但好像,他有点本末倒置,惹她生气了。 挂坠被傅遇北狠狠扔给他时,掉入石阶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的声音,挂坠裂成了两半。 那声破碎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瞬间刺中两人的心脏。 傅遇北头也不回地走了。 倪思喃蹲下身把挂坠小心翼翼捡起来,看着手里裂成两半的挂坠,顿觉真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小新看着舒律师一脸铁青上车,有些担心。舒律师平时虽冷冷的,也挺严肃,但很少真正的生气,不会轻易表露出自己的情绪,这是有多生气才没控制住? 傅遇北其实更多的是生自己的气,被他拽进怀里那一刹那的目眩神迷、鬼使神差拿走那一块毫无作用的挂坠 ,都让她生自己的气。 “舒律师,我们先送徐妈妈回家吗?”小新不得不开口问,因为司机已经问了几次要去哪里。 傅遇北这才回神,说好,先送徐母回家。自己也慢慢收回刚才险些涣散的思绪。 在去徐母家的路上时,傅遇北再次跟她强调:“下次不要再做今天这种极端行为的事情,这次是幸运,法院那边没人理你,否则把你抓走,判你一个妨碍公务罪,你怎么办?” 她故意说得严重一些吓唬徐母。 徐母现在人还是晕乎乎的,满口承诺再也不做傻事了, :“我就是怕案子一拖再拖,之前已经有很多律师帮忙了,但都是不了了之,我这身体,也不知能不能等到徐巍出狱的那一天,他爸就没等到...” “舒律师,我们全家的指望就是你了,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徐母每回说起来就情绪激动,今天又大起大落几次,整个人都是灰败的。 傅遇北只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这个案子,前期该走访的,该调查的调查完了,接下来集中精力写申诉书以及补足材料提交检察院等结果。 为了检察院能受理这个案子,申诉书如何写,材料准备是否充足就至关重要了。 “当年那位受害人是一位年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