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祝我生日快乐,我倒要看看,你给我送了什么礼物!” 这句话其他人没听见,但我离他很近,听得真切。 我心里苦涩,自从我死后,我就明白我和他再无可能……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永远不要看见我的告白礼物,无终的感情,就该彻底封存。 可惜,周聿白已经下达命令:“再去姜云初家里搜查一遍!” 一行车辆拉响警笛,朝我的住处飞驰而去。 此时,离周聿白许下的72小时,只剩下不到十个小时了。 第二次进入我家,周聿白沉声命令:“仔仔细细搜查,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我跟在周聿白身边,看着他翻箱倒柜,沿着墙缝和地砖,找遍了房子的每一寸。 最后,他蹲在了洗漱台前,叩响了地砖。 “叩叩——” 楚静瑶眼前一亮:“空心的!” 解昀霄听到动静大步走过来:“这里有暗格?” 周聿白眼神幽暗,站起身:“把这里打开,里面一定有姜云初杀人的证据!” 我的心瞬间提起。 这里有暗格我知道,我放的告白礼物就在里面。 不知道为什么…… 一股奇特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让我的灵魂不自觉颤栗。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空心的地板被取开,暗格里的景象让所有人震在原地—— 浑身是血的我全身被胶带缠满,像婴儿蜷缩在里面,正散发着阵阵腐臭! 第10章 气氛凝结成冰。 所有人都怔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 “假的,肯定都是假的——” “姜云初……怎么会死了?” 每个人都抱着必胜的决心,想要将我缉拿归案,可我,却死了。 我看着他们沉默的模样,心中一阵寒凉。 师哥师姐,你们是伤痛自己的小师妹死了,还是震惊杀害师父的凶手死了? 周聿白呆呆地看着我的脸。 那双眼睛紧紧闭着,全无平常冷厉的模样。 他心绪复杂,震惊与悲伤堵在心口,还又一丝难以言说的痛。 解昀霄也皱紧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楚静瑶最先反应过来,“把尸体搬出来。” 尸体已经僵硬,还缠着胶带,众人废了很大劲才搬走。 看着自己被装进裹尸袋,我舌根苦涩,眼底发酸。 我死了。 不是作为警察英勇殉职,而是作为叛徒,亲手杀了师父的叛徒。 尸体搬走后,露出我身下被血染湿的一本相册。 那相册封面上写着“小狼,我喜欢你”几个字。 周聿白顿时一愣。 我也愣住了。 这是我给大师哥的生日礼物,一共三十页,每一页都有一张照片,是属于我们共同的回忆。 周聿白眉头紧皱,带上手套,将它装进了证物袋。3 解昀霄按住他,眼中露出犹豫:“你不看看么?” “不,她的死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听到他的话,心中一阵伤痛。 他们,还是不信我。 “姜云初已缉拿归案,等待法医解剖。任务结束。” 江非市警院。 法医室。 看着师姐将我身上缠着的胶带一层层划开,我心中越发寒冷。 师父的死和线人的死,都被栽赃在我头上。 而那些人选择现在将我的尸体抛出,就是想营造一个我已经被放弃的假象。 这样,死无对证,便让他们彻底逍遥法外。 我捏紧拳头,思索之时,却听见师姐的助理倒吸一口凉气。 他眼中震惊:“好残忍……” 胶带剥开,露出我伤痕狰狞的身体。 冰冷的法医室中,我与自己的尸体对视,回忆中的疼痛再次袭来。 我忍不住哆嗦,浑身颤栗,仿佛恐惧与绝望再次笼罩在我的心上。 楚静瑶冰冷的声音响起:“你出去,我自己来。” 助理转身出门,我看见师姐身影摇晃两下,一手撑在了解剖台上。 师姐,哭了吗? 我呆呆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楚薄瘦弱得可怜。 师姐向来坚韧要强,除了师父去世流过泪,就再没哭过。 如今…… 楚静瑶的手抚上我的脸,在外翻的划痕旁顿住,轻声说:“宥沐,疼不疼?” 她语气温柔,像是小时候给我睡前故事,可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两行热泪顿时喷涌,“师姐,我疼……” 我狠狠抱紧自己,无助地蹲了下来。 所有折磨人的法子,都在我身上用了个遍。 师姐听不见我的回答。 楚静瑶闭了闭眼,将泪水止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模样,为我查体。 我蹲坐在地上,看着师姐的动作,心中的伤痛渐渐平息。 等检测报告出来,他们就知道师父的死不是我做得了吧? 我看着师姐正在做收尾工作,便先飘出了法医室。 室外,解昀霄与周聿白对峙。 解昀霄皱着眉头:“你还觉得凶手是小师妹吗?” 周聿白顿了顿:“不是我觉得,一切证据都指向她。” “可她现在已经死了!”解昀霄高声喊,声音哽咽,暗含伤心。 周聿白眉头紧皱:“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们内斗?先看尸检结果再说。” 解昀霄似乎还想争辩,却被法医室的开门声打断。 两道声音重叠:“怎么样?” 我静静飘在一旁,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师父不是小师妹杀的。” 第11章 楚静瑶声音一出,我心中压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周聿白眉头一皱,还不等说话,解昀霄问:“发现什么了?” “初步确定死亡时间为五天前晚十点——也就是师父被刺的六个小时后。” “腹部的刀伤是致命伤,失血过多而死亡。” 楚静瑶站在解剖台旁,镇定陈述。 “而其他伤口均有生活反应,是死前伤。” 楚静瑶的手逐一指向我身上的伤口: “四肢骨折,右臂有烟头烫伤,指甲被拔,脸颊刀伤,腹部、肋间有殴打伤,后脑、额面有撞击伤,背部大片擦伤……这些从痕迹来看,应是死前六小时留下的。” 她每指向一处,气氛就冰冷一分。 身体上有什么伤我早已记不清了,在惨无人道的折磨中,我的记忆最先丧失。 剩下两人却十分凝重。 周聿白从进入法医室的那刻,就拧起了眉头:“六小时……就是说师父死亡和她被殴打虐待,是同时发生的事。” 此话一出,只剩死一样的寂静。 “所以,不是小师妹开的枪。”楚静瑶说。 “杀害师父与小师妹的,都是人贩子组织的人。”解昀霄说。 这些天的委屈终于得以纾解,我缓缓叹出一口气,只觉浑身一轻。 我没有杀害师父,我不是凶手,我对得起师父的教导。0 心中连绵的阴云散开了些许,我抬头,却感到窒息般的寂静。 师哥师姐们垂头站在解剖台旁,仿佛忏悔。 他们每个人都静静的,像是为我默哀。 沉默的忏悔比身体的折磨还让我难过。 我的师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