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柔晴哗啦一声站起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就在所有人以为她会冲向窗户的时候,她突然声嘶力竭,“我一定会证明我的清白!如果不能证明,就拿我这条命来抵!” 发下这个毒誓,她冲出了病房。 房间里安静了半晌。 江夫人一声嗤笑,“呵!也就这本事?” 她紧接着坐到阮时卿身边,满面愁沈,“尧尧,你没事吧?没吃亏吧?” 阮时卿正想安慰她,江夫人又道,“不过也没关系,就算真发生了什么……呵!这世道难道只允许男人玩女人,不准我们女人玩男人了?” “尧尧你要喜欢,阿姨帮你多选几个帅气威猛的,环肥燕瘦,咱们玩个遍!” 阮时卿:“……” 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江夫人了。 但还是常常被她过人的“格局”给震撼到。 “对了,”江夫人起身,指着祁予安,“我留这儿的选秀图册呢?男版的,快点拿出来,趁着尧尧在这儿给她过过眼。” 祁予安几乎咬牙切齿,“扔了!” “扔了?”江夫人惊怒,“你怎么可以扔了,你知道我为了做这个册子废了多少功夫吗?我……” 话到这里,她突然语气一转,眉眼又带上了笑,“不过没关系,我还印了好多册备着,今天正好带了一本过来。” 说着,就款款地从包里,摸出一本全新的画册。 小样儿,和她斗? 看她不气死他! 祁予安:“……” 如果江夫人不是他亲妈,他发誓他一秒钟也忍受不了她,早把她打包打包送去非洲养老了! “尧尧你看看……”江夫人殷勤热情,引得俞子舜都好奇偏头。 祁予安……躺不住了。 他起身,大踏步走过来,正要出手抢过册子。 阮时卿:“等等阿姨,我接个电话。” 她说着就拿起了手机,“马姐,是我……我……我在医院……” 这一头,祁予安则已经抓住了图册的一角,要从江夫人怀里拖出去。 江夫人誓死捍卫自己的册子,顺带对祁予安压着声音比口型,“你蠢啊——过来不知道带充电线?充、电、线啊!” 魏宏还算机灵,“我去拿我、我去……” 一转头,俞子舜已经从祁予安病床那边取来了充电线,还贴心地给阮时卿插上了电,并且温声关怀,“别打久了,充电的时候通话有危险……” 江夫人……幽怨了。 她恨着不争气的儿子,眼里的下三白翻得要去演恐怖片。 祁予安则冰冷地注视着魏宏,眼神里隐隐有杀意。 魏宏……哭。 宇宙的尽头就是他,认命吧! 这边,阮时卿却紧皱眉头,“是的马姐……我没有采访成功……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是我突然生病了……我突然晕倒,现在刚刚醒过来,没有来得及给你请假……”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马姐的声音从音孔里贯穿出来。 “关键时刻你给我掉链子?你总不可能说晕倒就晕倒吧,能不能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提前告诉我啊!我们还可以派人去替换你啊!” “我能理解你想要独家采访,想要干出成绩。可我们是一个团队!就拿祁予安和殷柔晴的事情来说,少了我们整个团队,你能拿到那些一手资料,写出那么好的稿子吗?” “你入行不久,个人英雄主义倒是挺在行!” 马姐夸人的时候,能把人夸上天,骂你的时候,也能把你骂入地。 “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趁早给我走人!我团队不缺你这么一个自私自大的!” “你说话啊,你哑巴啦!” 阮时卿刚提起一口气,手机从手里脱了出去。 “说什么话?你在和谁说话?”江夫人对着电话那边疯狂输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家尧尧说话?” 马姐,懵了:“……你是谁?” “你没资格知道我是谁?”江夫人可气坏了,“我告诉你,就是你们那个垃圾团队,成天造谣生事,不务正业,挑拨离间!现在你还敢骂我家尧尧?员工怎么了?员工就不是人了?员工就不能晕倒了?员工要是出了事,你能负责吗?说话啊,你哑巴了?” 马姐:“你、你是阮时卿他妈?” “我是你祖宗!”江夫人开启乱骂模式,“不,你还不配!有本事你去骂祁予安啊,柿子逮着软的捏?” 祁予安:“?” 江夫人:“以后你再手痒嘴欠的时候想想今天,你要知道我们尧尧虽然温柔,但她背后有我这块硬砖头,我是你捏不起的人!” 江夫人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 “气死我了!这什么公司什么人呐!” 魏宏:“就是,兴业这公司不行!” 江夫人:“不行!” 魏宏于是膨胀了:“俞少你公司真不行!” 江夫人对着俞子舜瞪眼:“对啊!兴业是你的公司!你怎么搞的?让尧尧受这种委屈?你们这届男人到底行不行?” 俞子舜:“我……” 不,他不能说他不行。 魏宏趁热打铁:“沈小姐想要工作,可以去沈江啊,渊爷一向很护短的,不会让沈小姐你受这种委屈……” 阮时卿紧急打断他:“我谢谢你魏宏。” 我真的会谢。 相比起在祁予安那里受的气,她还是宁愿到俞子舜那里去受职场的委屈。 看着阮时卿避之不及的样子,祁予安的脸,又黑了。 江夫人就呵呵呵。 活该!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这才刚刚是个头呢。 以后,有他挫骨扬灰的时候! 某人今天自己造的孽,都是以后用来下跪的玻璃渣! …… 阮时卿其实理解马姐的愤怒。 因为任泓单方面宣布终止和兴业娱乐的采访合作,并且转投了兴业的对家,当晚上就接受了对方的采访。 非但如此,他还通过经纪人传话,暗示阮时卿十分不识抬举,令人印象糟糕。 还说兴业娱乐要都是这样的记者,迟早药丸! 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还飞得不清不楚,是个人都要气。 “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得那边天怒人怨的?你该不会打了任泓吧?” 过了两天阮时卿上班,马姐非要拉着她问个清楚,倒是对那天和她对线的江夫人并不执着。 阮时卿原本不想解释过多。 多亏了江夫人做主,她才能回来工作,俞子舜也说了绝不会让她承担这次事件的责任…… 可是马姐问出的话,却着实让她吃惊,“主编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打人?” 任泓不至于被她打成了脑残,到处宣扬这事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