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祁思悯一边煮鸡蛋,一边问起了陶萄白天发生的事情。
乖乖坐在椅子上的陶萄咕噜噜地喝完一杯水后,才慢慢说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她前两天在桌子上捡到了一张祁思悯的证件照,就放进了文具盒夹层里。 今天刚转学过来的同桌俞淮谨找她借橡皮时,无意间看见照片就问了一句,她说是自己妈妈后,他就突然大发雷霆动了手,正好被刚进教室的张老师看见叫去了办公室。 本来他道个歉就完事了,但他却怎么也不肯说这句对不起,还一直抹着眼泪念叨“她是我妈妈”这句话。 张老师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给双方家长打了电话。 这才多久没见,俞淮谨怎么变得这么暴躁了?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动手?俞修霆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祁思悯心头涌上复杂的情绪,陶萄看见后咬了咬嘴巴,小手抓紧了衣角,怯生生地问了一个问题。 “妈妈,俞淮谨就是弟弟吗?他们过来找你了,那你要和他们走吗?带上陶萄一起走好不好?” 听见这有些低落的声音,祁思悯终于从纷乱的思绪中抽出身来了。 她看着满脸怯懦的陶萄,知道她大概是想起以前的事,有了心理阴影才会这么问,心里顿时生出无限的心疼,连忙把她抱进怀里。 “妈妈哪儿也不去,就陪在陶萄身边。明天妈妈还要和钟叔叔结婚呢,等再过一段时间妈妈就能带你回家啦。” 陶萄的眼睛里顿时露出惊喜和期盼,嘴边重新挂上了灿烂的笑容。 “那还要等多久呀?” “三个月,等叔叔30岁生日一到就可以啦!” 听说陶萄受伤赶来的钟栩然正好听见这话,提着一袋药进来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生日怎么了?陶萄要给叔叔准备礼物吗?” 一看见钟栩然来了,陶萄连忙跳下椅子扑进了他怀里,声音兴奋极了。 “是叔叔生日那天,我就有家啦!” 钟栩然抱起她高高举了几下逗得她咯咯直笑,然后故意叹了一口气。 “哦,原来我们陶萄只惦记回家,根本不在意叔叔的生日呀,叔叔还以为你要给叔叔惊喜呢。” 年幼的陶萄分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连忙抱住他脖子亲了一下,眼睛眨巴眨巴的,试图用可爱融化他。 “没有没有,叔叔的生日陶萄当然会准备礼物啊,你放心吧!” 祁思悯看着俩人吵吵闹闹的样子,脸上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方才的负面情绪全部被一扫而空。 电锅滴滴了两声,鸡蛋煮熟了,她正要掀开盖子捞出来,钟栩然连忙放下孩子走过来,轻轻地把她推到了一边,语带笑意。 “休息一下吧思悯,我来就好,免得水蒸气烫着你。” 祁思悯把手套递给他,然后牵着陶萄坐下,顺手看了看他带来的东西。 袋子里装着一大堆药,从感冒药到酒精不一而足,看得她忍不住啊了一声。 “就是撞了一下,怎么买这么多药?” 钟栩然拿着剥好的鸡蛋走过来蹲下,一边给陶萄揉着腿,一边回答她。 “你刚回来没多久,家里各种药品肯定都有点缺,我就都买了一些,不然等到生病受伤了再去买多耽误事啊。” 见他想的这么周到,祁思悯心里升起一丝暖意。 她看着痛得龇牙咧嘴却不叫一声的陶萄,连忙拿起一旁的玩具吸引她的注意力。 即将要成为夫妻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哄起了孩子。 斜阳透过窗棂照进来,映得三个人脸上一片暖融融的金光,一阵风吹来,撞响了檐下的风铃。 叮咚叮咚,奏出一首温馨而应景的晚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