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箱稳稳砸在桑晚脚边,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她弯腰一一捡起,随后还不忘道谢:“谢谢。”
商煜珩没再同她多说什么,单手插紧睡衣口袋里,原本被搭理一丝不苟的发型此刻也软趴趴垂落在额前,少了些许锋利,多了几分慵懒感。 深色居家服给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柔和感,只是面部表情始终紧绷着。 简单处理了一下手肘上的伤口后,桑晚贝齿咬着软唇,抬眸看向还没走的男人犹豫着再次开了口:“可以借一下电话吗?” “怎么?”商煜珩没好气横她一眼,语气里竟是不耐烦。 厚着脸皮住他家还让他伺候她,现在又提各种要求,真当他是吃素的? “我想报警,我...” 没等她说完,一道沉闷的笑声自胸腔发出,商煜珩嘴角噙着一抹冷意:“过河拆桥?” 知道是被误会了,桑晚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想报警抓那个小偷,我证件和手机都丢失了,现在整个人跟裸奔也没什么区别。” 她静静看着面前容颜俊朗的男人,忽感委屈:“我已经很可怜了,怎么还敢得罪您,您真的误会我了...” 说到最后,桑晚的声音渐渐小去,直至听不见。 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珍珠,成串滚落到她的臂弯间。 桑晚觉得她这一天实在糟糕极了,要不是没办法,她也不想一直赖在这儿啊。 “请便。”商煜珩下巴点了点茶几,语毕,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待客厅恢复安静后,桑晚这才用座机拨打了报警电话,由于已是深夜加上她现在在郊区,警察让她明早再来局里做笔录。 翌日 桑晚起得很早,大概是因为认床的原因,这一晚她几乎没怎么睡着,熬到天亮,她便收拾好东西进了厨房。 为了感谢商煜珩收留了她一晚,桑晚决定给他做个早餐。 打开冰箱,食材倒是应有尽有,只是她不知道做些什么。 “煎个蛋吧。”桑晚自言自语,系上围裙开始忙碌。 开了煤气灶,往锅里到了点油,她又手足无措去打鸡蛋,待锅中油贱四起时,桑晚把打散的鸡蛋全都倒了进去。 灶边的火越来越大,桑晚惊呼一声,从水池接了盆凉水一股脑全倒进了锅里。 只听‘砰’的一声,下一刻厨房燃起了熊熊怒火,桑晚捂住口鼻拼死跑出来厨房。 刚进客厅,就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她一脸狼狈抬头和面前的人对视。 “你在干什么?”商煜珩抿起唇,眼里正在酝酿一场风暴。 桑晚清了清嗓子,回头看了眼被烧焦的厨房,难为情地低下头:“为了表达昨晚您收留我,我想给您做顿早饭。” 商煜珩快步走到厨房附近,启动了应急消防系统,厨房的火焰暂时得以熄灭,只是当他看到一片狼藉的厨房,彻底沉下了脸色。 “会做饭吗?”即使心里有怒火,商煜珩还是尽量没有表现出来。 桑晚摇摇头又点点头,这番操作着实把商煜珩弄得十分不解,他低沉着嗓音再次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语:“说话!” “会一点。” 商煜珩闭了闭眼,阴沉沉站在厨房门口,眸若寒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想报恩。”桑晚不敢和他对视,只能垂着脑袋低低解释着。 商煜珩气急反笑,轻掀了掀眼皮,“我怀疑你在报复我。”顿了顿,他长腿迈步走到沙发旁边,用座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桑晚站的地方不算很近,但也大概听到他说的话,心里忽然涌起紧张之感。 “您...您在给消防员打电话吗?”直到看到商煜珩挂了电话,她才敢出声询问。 商煜珩眼底一片冷然:“不是。” “那是?”桑晚小心翼翼问道,她心中也很过意不去,就想着能帮忙干点什么。 “报警抓你。”商煜珩声音冷淡,她从他的话语里听不出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桑晚用力抓紧自己的衣角,试图辩解,可当她靠近他的时候,那双冷厉的眸子就看了过来,吓得她连步子都不敢迈。 “那您昨晚还酒驾了,警察来了正好一网打尽。”反正警察都要过来了,桑晚索性选择破罐子破摔。 商煜珩冷笑一声,眉头拧得更深了:“你有证据?” 桑晚哑口无言,闭紧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等了好半晌都没人来。 桑晚频繁看着墙上挂钟的时间,“警察还有多久能过来啊?”她推了下茶色眼镜框,凑到他跟前。 商煜珩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随手捧着一本杂志,无聊地翻看着,“怎么,想跑?” “不敢,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我可不可以先去...”桑晚也往沙发上一坐,顺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但她也不敢太过造次,毕竟商煜珩这个人阴晴不定。 “不可以。”商煜珩出声打断她,单薄的白色衬衫领口敞开着,随着他侧身的动作,精致的锁骨率先吸引了桑晚的注意力。 两人中间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桑晚悄悄把目光往下挪,便看到那双被黑色西裤包裹住的长腿,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变态的想法。 如果这样的男人谈起了恋爱是不是也格外与众不同。 忽的,桑晚摇摇头,妄想阻止自己这邪恶的想法,仰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昨晚和警察约定的时间是九点,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了。 “我想去趟洗手间。”被镜框遮挡住的眼底浮现起一丝笑意。 商煜珩没理会她的这句话,径自翻着杂志。 从卫生间出来后,桑晚绕到后花园,从围墙翻了出去,这绝对是她第一次翻墙。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出了庄园,她犯了难,目光由近及远,四下了无人烟,别说打车了,连个鬼都看不见。 倏然,一辆白色奥迪从远处缓缓徐来,桑晚眼前一亮,伸手去拦,车主也如她所愿在她身边停下。 “您好,可以捎我一程吗?”她语气温温柔柔的,活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主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男人深邃漆黑的眸子对上她欢喜雀跃的语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