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勇脚微跛,走慢些看不大明显。 “最好的情况是那样,或者你会更跛一些。” 杜衡想象了一下,大概是个什么状况。 “我愿意治疗。” 能不要拐行走,跛就跛些,也不妨事。 至少生活能自理,能想去哪去哪,无非就是慢些罢了。翢 “听我说完。你的骨头已经长错位,要治我得重新把你的错位的地方,打断,在接上。你确定你能承受那样的痛?” “能!” 杜衡没有丝毫犹豫朗声应道,眼神坚定。 沈青言抚他的肩:“你让我想想。” “我能行,你信我。那个时候我摔下悬崖,醒来腿就已经断了,后来我忍着痛,爬着离开山谷,又杵着拐,走几步,停几步,一路来到京城。” 短短几句话,却将他近一年的辛酸痛楚道尽。 他当时才多大,不过六七岁。翢 心里大为触动的沈青言拿定主意。 “好,等我做好准备就给你治疗。” 接下来几天,沈青言满脑子都是怎么给杜衡治疗,让他没那么痛苦,让他得到最大程度的恢复。 查资料,看以往的卷宗。 废寝忘食,就差走火入魔。 竹影再次送饭进来。 见她还坐在案桌后,手上拿着卷宗不释手。翢 第六十章 陆钊的礼物 过去,一把把卷宗从她手上抽走:“小姐,赶紧吃饭,休息。”悗 知道她是好意的沈青言,顺从的起身,走到饭桌前,拿起碗筷,忽然又想到什么,放下碗筷就要起身。 早有提防的竹影,一把按住她。 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红眼睛。 “吃饭,休息。天大的事,吃完再去。” 在竹影的严密看管下。 沈青言吃过饭,漱口后,就让竹影押到床上去休息。 还怕她趁着她走开,不听话爬起来。悗 拿起绣活,坐在床边,边绣花边盯着她。 沈青言的脑子渐渐放慢转数,进入睡眠。 一觉睡醒,精神饱满。 正在洗漱。 月影拿着一个小包裹,一封信喜笑颜开的进来。 “小姐,陆公子的信。” 自从知道小姐跟陆钊的关系,她们就自觉改口,称呼陆钊为陆公子。悗 沈青言三两下,把手擦干。 从月影手上,拿过信,小心拆开。 激动的看完信,脑海里除了陆钊描写的关外风光。 嘴角噙起甜蜜的笑容,走到床前,将先前放枕头下那封信拿出来,收进匣子。 又把这封放在枕头下。 这才过来,打开匣子。 一卷薄薄的羊皮纸,用几圈红线绑着。悗 沈青言将羊皮纸拿出来。 底下的羊皮上,两排列整齐的银针,闪着银色的光。 沈青言拿起一根,对着窗口,凝神细看。 细若毫发的针尖,竟然真的是中空的。 可以用来装药剂。 沈青言看了一会,将银针放回去。 解开羊皮纸上的红线。悗 视线缓缓移动。 看着看着,竟然站起身,当最后一个字看完。 猛的拉住竹影,兴奋的喊道:“陆大哥这个礼物来的太及时了。” 竹影咧咧嘴,笑的莫tຊ名。 下一瞬。 沈青言松开竹影,走到窗前,坐在榻上。 曲起一腿。悗 一手拿着羊皮纸,一手食指指尖,在自己腿上,这里点点,那里点点。 竹影默默地退到外屋。 夜色昏昏。 安王府侍卫们居住的院落,却笑声不断。 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沙哑如破锣。 “哈哈,哈哈,我,哈哈,不” “不”“想”“笑了。”悗 接连不断的笑声中,早上中了沈青言药粉那个黑衣人,在床上翻滚着。 手脚让同伴给捆绑着。 看他笑的这么可怜。 同伴们也束手无策。 找了府医来也没用,他们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啦。 以为是他给人点了笑穴,可问过之后,又不是。 “不然弄晕他。”悗 一个同伴提议。 另外一个看看他不时如虾米弓起的身体。 果断起身,过去。 一个手刀砍在他后脖子,将他砍晕。 安王听到侍卫回报,将装着废纸的木匣子,向侍卫砸去。 木匣子砸在侍卫脑门上,血流如注。 看着那鲜红的血,安王心尖一颤,仿佛看到他舅舅人头落地的场景。悗 厉声喝道:“滚!” 侍卫转身过去,这才抬手捂着脑门,大步回到他们居住的院子。 同伴赶紧起身,让他坐下。 “王爷弄的?” 侍卫点点头。 那头,刚晕过去的人,还没片刻就又醒来,又开始控制不住地狂笑。 顾西岑得到消息,笑意遮都遮不住,骑马直奔沈青言这边。悗 他想知道,沈青言到底洒的什么药粉,会让那个侍卫一直笑不停。 谁知。 听到他来,出来的是竹影。 “见过侯爷,我家小姐今天不见客。” “我也不见。” “嗯,小姐再研究怎么给杜衡治腿。” “真的没空?”悗 顾西岑问这话的时候,眼尾余光却瞥向一侧的顾明。 顾明清清嗓子,忽然手向另外一边一指,对竹影道:“那是什么?” 竹影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顾西岑趁机闪过她,大步进去. 竹影见状,迈步要追。 顾明情急之下,一把拽住竹影的手腕:“我家主子只是想跟你家小姐说几句话,又不会吃了她。你没必要寸步不离的。” “呸!”悗 竹影压低声音:“你自然是为你主子说话,这么会说,那先前三年怎么不见你劝劝你家主子。” 给竹影怼的无言以对的顾明,见主子已经走到门口,这才松手。 竹影揉揉给他抓痛的手腕,咬牙切齿的瞪他一眼。 顾明眼尖的看见她手腕上红红的一圈,是自己留下的抓痕。 愧疚的挠下脑袋:“抱歉,力气大了点。” 竹影冷声一哼。 猝不及防的抬起胳膊肘,使出全部力气撞向顾明的心口。悗 顾明给她撞的身体一晃,也没言语,这是该他的。 顾西岑走到门口,略停顿下脚步,抬手轻扣下门框,柔声叫道:“青言。” 不见有人答应,径直抬脚进去。 里屋。 沈青言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个光溜溜,半尺高的木头人。 手上拿着银针,神情专注的正在练习刺穴位。 “青言。”悗 走到她身边的顾西岑,再次开口。 仿佛没听见的沈青言,夹在指缝间的银针,快若闪电的,刺进一个又一个的穴位。 顾西岑不再做声,悄悄在一旁坐下。 木头质地坚硬,沈青言指尖上的银针,竟然能插进去半分,说明她手腕的力度也不算小。 时间一点点过去。 沈青言将银针,按顺序撤下,收进卷镇。 这才转身看向他。悗 “有事?” “嗯,我想知道你昨天洒的药粉是什么?”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沈青言,怔愣一下。 眼珠一转,勾起唇角:“是药王谷谷主给的一笑乐三天。” 顾西岑一听这名,抬手握拳遮挡在口鼻前,忍着笑。 他着实没想到,沈青言竟然也有这么捉狭的一面。 “能给我点吗?”悗 “可以啊。” 沈青言去柜子前,打开柜子。 拿出一个大大的包裹,过来,放在桌上打开。 顾西岑随意一瞥,除了那个一笑乐三天,还有什么痒痒粉,呕吐粉,昏睡粉,万虫啃噬粉等。 顾西岑随手拿起一包:“这些都是他给你的。” “嗯。” “能都分点给我吗?”悗 沈青言稍微犹豫一下,答应。 顾西岑大喜,带上沈青言递过来的面巾,遮住口鼻,每样都分走一半。 包裹好,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