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野的额头磕在男人硬实的胸膛。
男人的胸腔震动,“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林星野的脑瓜银子被磕得嗡嗡的,一时没听出来是谁。 握紧手中的酒瓶,硬撑着从男人的怀中弹了起来。 都没来得及看清男人,就举起酒瓶对着男人。 “关你屁事!离我远点!” 男人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腕,将酒瓶子从她的手中抽走。 林星野的视线是模糊的,眼皮又沉得厉害,怎么掀也掀不起来。 穿着高跟鞋的她,以平视的角tຊ度,顶多也就能看到男人性感的喉结。 眼皮抬不起来,目光就往下扫。 男人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衬衫下摆没入规整的黑色西装裤中。 腰身紧致,双腿修长,看起来力量感十足。 还有中间那坨起伏…… 一阵天旋地转,林星野的身体腾空,视线被迫移开,看向了五颜六色的天花板。 这个男人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她! 林星野瞬间就酒醒了不少,胳膊腿胡乱的扑腾。 “放肆!谁允许你抱我的!” 这些小动作对谢砚辞没有任何影响,谢砚辞依旧纹丝不动的抱着怀里的小东西。 他偏垂着头,撞进林星野的视线,温声说,“别闹,是我。” 近在咫尺的脸渐渐清晰,林星野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 醉是醉了,可林星野还是能识人的,胳膊腿瞬间老实了下来。 她声音哑哑的,“祁安?” “还行,能认出我。” “你怎么来这了?” “接你回家。” 接你回家…… 也不知是刚才折腾的,还是怎么回事,心脏忽然就加速跳动。 周围有挺多人都在看着他们。 甚至还有人满脸花痴的拿着手机,咔咔给谢砚辞拍照。 谢砚辞察觉到周围的动静,抱着林星野快速离开了这里。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冲进来几个黑衣保镖。 保镖们精准定位到刚刚拍照的那些人,冷脸严肃的向他们发出警告,“把照片删了。” 这群保镖往那一站,架势看着就不好惹,让人不敢得罪。 拍照的那些人,很快就将手机里的照片给删得个干净。 外面的酒吧街,林星野醉醺醺跟谢砚辞说,“祁安,你快把我放下,你的腿上还有伤,不能这样抱着我走。” 谢砚辞仍抱着林星野稳步往前走,完全看不出他的腿上有伤。 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这点伤根本就不算什么。” 林星野此刻的脑子晕乎乎的,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只执着于这件事,“不行,你把我给放下,必须得把我给放下。” 谢砚辞哄着她,“听话,别闹。” 醉意上头,越不让闹,林星野越想闹,“我要下去!你放开我!放开我!” 又把周围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谢砚辞架不住林星野这样闹,只能把林星野给放下。 林星野双脚落地,就推开谢砚辞扶着她的手,“不用扶我,我自己可以走。” 还往前走了两步,七扭八歪的,根本就走不了直线。 脚下一崴,身体不受控的向地面栽去。 谢砚辞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小心点,还是我抱你吧。” 酒精控制着林星野的大脑,让林星野任性妄为的推开谢砚辞,“不用,我有脚,能肘。” 嘴都瓢了,谢砚辞怎能相信她说的。 林星野看谢砚辞还是把手递了过来,就冲着谢砚辞举起了小拳头。 她威胁道,“再敢碰我,我就揍你哦。” 谢砚辞委屈,“我怕你摔倒。” 林星野晃晃悠悠的往后退,“衰老?开什么玩笑,我不仅不会衰老,还能,还能,还能把你给肘老。” 为了让谢砚辞相信,林星野举着个小拳头,就撞在了谢砚辞的胸口。 谢砚辞竟然稳如泰山一动没动,倒是把林星野的小拳头给撞得生疼。 她不想让谢砚辞发现,就故作强势的问,“疼不疼?就问你疼不疼?” 这小劲,还不够给谢砚辞挠痒痒的。 谢砚辞却配合着林星野诺诺应声,“疼,特别疼。” 为了彻底吓住谢砚辞,林星野又举起另一只小拳头,扬言道,“刚刚我只是用了一分力,要是我用出十分力,能把你给肘到地底,抠都抠不出来那种,所以,最好别惹我。” 特别凶,说得跟真事似的。 谢砚辞被林星野给逗笑了,举起双手投降,无奈又宠溺,“行,你是我老大,我真的怕你,你别动手揍我。” 林星野看成功的恐吓住了男人,就收回小拳头,跌跌撞撞沿着后海边上的那条街道走。 虽说有高过林星野腰身的大理石护栏挡着,谢砚辞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恐怕林星野会一不小心掉进后海里。 张了张嘴想要提醒林星野离后海边远点,又怕突然说话把她给吓着,就悄悄加快脚步往前又与林星野近了些。 后海街道的左边是各色各样的酒吧,右边就是京城的后海。 来来往往有很多人在这条街道上漫步,听着时快时缓的歌声,吹着舒服的海风,闲聊几句生活的趣事,这是大多数人的状态。 有两人却不同于他们。 女孩一步一顿的沿着后海街道往前走, 男人默默跟在女孩的身后追随,就像是个骑士在守护他的公主。 不知往前走了多久,喧闹的歌声渐渐消失在耳畔,只剩下路人偶尔传来的几句聊天声。 后海的晚风拂过林星野的锁骨发,轻盈的发丝随风飘动,有几缕粘在了她遍布泪痕的小脸上。 林星野哭了,哭得悄无声息。 明亮的大眼睛浸满水润,各种不好的情绪挤在一起喷涌而出。 这里的灯光昏暗,人也稀少,不会有人发现她这狼狈又脆弱的模样。 风吹得林星野酒醒了不少,也吹得她脑海里浮现了四年前的画面。 四年前,林星野就是在这里,认定了江俞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