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春晖是同学,十多年交情了,这次他跟祁总也想拉我进去投资,但就我评估下来,他们搞的这个也是没有规模的项目,所以我只能抱歉了。” 吴笛不清楚他具体所指,又不便贸然相问,便只笑笑,举杯啜了口饮料。 徐枫盯着她说:“祁太太如果将来有好项目也可以来找我,只要合适,我非常愿意跟你合作。” “好啊!”两人再次碰杯。 祁昊走过来,视线在两人脸上滑过,笑问:“聊什么这么投入?” 徐枫指着吴笛告诉祁昊,“你太太说喝多了,有点晕。” “是么?”祁昊搂住吴笛的肩,神情体贴,“要不要现在回去?” 吴笛求之不得,忙点了点头。 吴笛和祁昊是离场最早的一对,坐进车里才十点半,这正合吴笛的心意。为了今晚,她并没有喝多,那杯果酒只浅尝了几口就被撂在一边,之后一直是喝苏打水。她佯装头晕不过是想借机早点把祁昊拉回家,没想到徐枫顺水推舟帮了自己一把。 回家路上,她问祁昊:“你和任春晖想拉徐枫投资?” 祁昊神色一顿,“徐枫跟你说的?” “嗯,但没说投什么。” 祁昊轻描淡写道:“是阿晖的项目,和医疗机有关,让我搭把手。” “已经开始了?” “差不多吧。” 吴笛郁闷,“你现在是不是什么都不打算告诉我了?” 祁昊答得爽快,“有些事没必要让你知道。” “为什么?” “因为你是施明克的人。” 祁昊语气陡然冷峻,令吴笛内心一凛。 洗过澡,吴笛换了件吊带睡裙,暗红底子,在灯光下微微泛出光泽。她在耳根擦了点香水,果木香调,沉郁厚重,令人抒怀。她不喜欢花香,总觉得荡在半空落不下来,心神难安。 她端详镜中的tຊ自己,虽然已三十四岁,脸上的胶原蛋白还看不出流失的征兆,依然红的红,白的白,天生丽质,明眸皓齿。 她嫌唇色不够红,挑了支色调艳丽的口红,沿唇线轻轻抹一遍,又用化妆棉反复轻拭,让嘴唇看上去更自然。 最后,她扯掉发带,摇开一头秀发,任其落满肩背。祁昊喜欢她长发披肩的样子,就算前面费的那些心思都不起作用,最后这招对祁昊而言也是无法抵挡的杀手锏。 祁昊也已洗过澡回房,门关着,吴笛走到门前,不容自己犹豫,拧开把手就走进去。 房里只开着床头灯,光线柔和,祁昊正靠在床上翻杂志,听见动静,只抬头扫了眼,对吴笛的精心打扮视若无睹。 “不是说头晕么,怎么还不睡?”说完视线又转回杂志上。 见他如此漫不经心,吴笛内心失落,也难免尴尬,但撤退是决不可能的,她背靠门板,干咳一声,“这会儿好多了……你,在看什么?” “医疗机的读物——有事?”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吴笛很难靠近,只得站在门边不动,一边让自己镇定下来,打量着祁昊,想找出点什么破绽。 他一副即将睡觉的架势,一条薄毯很随意地横过膝盖,上身是一件当睡衣穿的白色圆领衫,他讨厌睡衣,嫌土相,穿着像老谋深算的资本家。吴笛想起任春晖说他就是尊老古董,忍不住暗笑,这算不算矛盾型人格? 圆领衫的短袖下面露出两条结实的臂膀,肱二头肌鼓鼓囊囊的,平时穿在西装里看不出来。祁昊重视健身,也能坚持,吴笛生育后,有阵子被祁昊拉去锻炼,但她很快就受不了放弃了。祁昊知道她爱美,恐吓她,“当心变成小肥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