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幼眠家世好,爹娘疼,兄长宠。
美中不足,她是这个天才家族里唯一的傻子。 太学里,所有人都嘲笑她,欺负她。 只有小侯爷谢寂白会为她出头。 后来,谢寂白决定娶她。 谁也没料到,俞幼眠竟拒绝了。 …… 腊月十八,大雪,太学学堂。 “啪啪啪!” 响亮的三声脆响在俞幼眠手掌心炸开。 教书的老先生怒目圆睁:“都给你解释多少遍了,还是听不懂,怎会如此愚笨?” “我教不了你!” 老先生扔下戒尺,生气地甩袖而走。 俞幼眠掌心红了一大片,火辣辣的刺痛,疼的她脸都皱成了一团。 她明明很用心的学了,可那些诗词歌赋如同天书一般晦涩,她就是学不会。 看着老先生的背影,俞幼眠擦掉眼泪,脚步沉重的走出去。 孰料刚出学堂,她只觉得后衣领被人揪住。 紧接着,一大团冰凉的雪塞了进来。 瞬间,寒冷刺骨。 俞幼眠冻得脸色惨白,连忙抖落,可雪已经化作冷水,侵入骨缝。 迎面,几个与她一样穿着学子服的男女走过来。 他们趾高气扬,眼神轻蔑。 “俞傻子又被留堂了,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第十八次了吧?” “这样的傻子送来干什么?跟她做同窗我都臊得慌,还是赶紧回家找爹娘去吧。” 他们讥讽的话语像是细针,深深刺痛着俞幼眠。 她低垂着头,假装听不见这些嘲笑,想要逃离。 这时,不知是谁突然伸手狠狠一推—— 俞幼眠不察,整个人趔趄着跌进了雪堆里,沾染了满身的脏污。 看起来狼狈又可笑。 被戒尺击打的手掌撑在雪地上,更加剧烈的胀痛起来。 俞幼眠红着眼,想不明白自己只是不擅念书,反应又慢了一些,他们就要这般欺负自己吗? 可她明明也会做很多事,漂亮的毽子,好看又香甜的点心,长辈们都夸她嘴甜又可爱,都很喜欢她…… 她不是傻子。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微怒的清冷嗓音响起。 俞幼眠失落难受的心,骤然升起股暖意。 是谢寂白! 他来保护自己了! 她连忙抬起头,就见谢寂白疾步走来。 他一身白色大氅,青丝束起,眉目疏朗,仪容更胜往昔。 谢寂白径直走到俞幼眠面前,伸出修长分明的手,将她从雪堆中拉了起来。 一旁的学子酸道:“哟,谢小侯爷又来救人了?还真想做这傻子的守护神啊?” 谢寂白扫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 可凛冽的神情,还是吓得这些学子变了脸色,作鸟兽散。 冰天雪地里,只剩下谢寂白,和俞幼眠。 他抬手轻扫掉俞幼眠身上的雪,言语里夹着些许无奈。 “不是让你躲着他们一点吗?” 俞幼眠不是没躲过,可是不管她提前下学,还是延后离开,他们都会想法设法的堵住她。 “我……躲不掉。” “躲不了就与他们交好,为什么不听我的?” 听着谢寂白的话,俞幼眠将头垂得更低。 她何尝没试过,可换来的,只是他们变本加厉的欺辱。 俞幼眠强撑着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没用的,不管我做什么,他们都……” “没试过怎么知道没用?!” 谢寂白厉声截断了她的话。 俞幼眠从没见过他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一时失声。 谢寂白也意识到吓到了她,叹声缓和了语气。 “陛下已经钦点我为户部侍郎,以后我不会再来学院,也无法再护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