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父亲怕是早就看出霍延深不爱自已。
可父亲还是为了她的幸福,和陆家签订了合约,让自已好得偿所愿嫁给霍延深。 只是谁也没想到,两人还没结婚,父亲就出了车祸。 如果不是父亲离开…… 弟弟和母亲也不能违反合约…… 姜恬把财产转让的手续都交给蒋律师后,回去的路上正好看到街边那一张张阮星辰的宣传海报。 海报上的阮星辰,是那么的亮眼,乐观,漂亮。 她知道自已是时候放手了,放霍延深自由,也放自已自由。 回到岱椽别墅,姜恬将自已的行李收拾好后。 结婚三年多,属于她的也不过装下一个行李箱。 离婚协议去年她就让蒋律师准备好了。 可能在霍延深的面前,她真的过于自卑、过于卑微、也过于感性。 所以,她早就明白,两人的感情注定会走到尽头,因此早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晚上,霍延深没有发来消息。 姜恬鼓起勇气,发了短信给他:“今晚有空吗?我有事想和你说。” 对面迟迟没有回复。 姜恬眸色暗了暗,知道他现在连短信也不愿给自已回。 只能等他早上回来。 另一边。 陆氏集团总裁办。 霍延深只是看了一眼短信,就将手机搁置在了一边。 好友沈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注意到,忍不住问:“姜恬发来的?” 霍延深不置可否。 沈泽没有丝毫顾及的嘲讽:“这个小聋子还真以为自已是陆太太,还学会查岗了。” “陆哥,你不会真准备和她一直耗下去吧?现在的夏家已经不行了,姜恬的弟弟夏木就是一个蠢材,根本不会经营公司,过不了多久,夏家就会倒闭。” “而姜恬的母亲就是个无底洞!!” 霍延深听着这些面色平静。 “我知道。” “那你怎么还不和她离婚?星辰可是一直等着你的。”沈泽急切地说道。 在他的心里,单纯又肯努力的阮星辰不知道比有心机的姜恬好多少倍。 说到离婚,霍延深沉默了。 沈泽一看,有些话不由脱口而出。 “你不会对姜恬动感情了吧?” 动感情? 霍延深笑了,笑容中满是嘲讽。 “她也配?” 霍延深将一份收购合同递给了沈泽。 当沈泽看了一眼后,只觉霍延深的心是真的狠! 他只想让霍延深和姜恬离婚,没想到了霍延深竟然还想一次性收了夏氏。 也是这一刻,他竟然有一点可怜姜恬。 毕竟夫妻三年,而且姜恬对霍延深无底线的好,是有目共睹的。 霍延深是真的薄情,也是真的绝不可能喜欢姜恬! …… 本以为霍延深不会回来。 可凌晨十二点的时候,他却回来了。 姜恬没有睡,走上前,熟练得接过了他的外套和公文包。 一些列举动,像极了普通的夫妻。 “以后别随便给我发短信。” 霍延深冰冷的嗓音却打破了这一刻的平静。 在他看来,姜恬又不用工作,每天待在家,能有什么事? 姜恬挂外套的手一颤,喃喃道:“好,往后都不会了。” 霍延深没有听出她话中的不对,径直去了书房。 这些年,他回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书房里。 两个人明明同处一个屋檐,可姜恬总是一个人。 或许霍延深的认知里,一个听力障碍人土的世界,一切都是安静的。 又或许是他根本不在意姜恬。 所以到了书房后,才能一如既往的谈生意,哪怕谈的是如何收购夏氏…… 姜恬照常给他端来一碗暖胃汤,听着他对下属意气风发的吩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知道自已的弟弟无用,夏氏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也没想到对夏氏出手最快的,竟然是自已的丈夫。 “南沉。” 一个声音打断了霍延深。 霍延深一愣,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其他,快速的挂了线上电话。 还将笔记本盖上。 姜恬佯装没有看到他这些举动,走进来,将暖胃汤放在他的面前。 “南沉,喝完汤早些休息,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姜恬温柔的嗓音,霍延深有些紧绷的心松了松。 她应该没听到! 如果是听到了,肯定会和自已闹! 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其他,霍延深叫住了要离开的姜恬。 “你说有事要和我说,是什么事?” 姜恬闻言,望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脸,温声道:“就想问你,今天上午有空吗?能不能一起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姜恬的声音是那么的平静,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说离婚,就像是说一件再平常微小不过的小事一样。 霍延深深邃的眼瞳一缩,眼底都是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 结婚三年,不管他做再过分的事,姜恬都没有提过离婚。 其实霍延深很明白,姜恬有多爱自已。 从前两家是邻居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小姑娘喜欢自已,他一直知道姜恬喜欢了自已十几年。 所以,她刚才说什么? 姜恬原本空洞的眼眸在这一刻无比的清澈。 “陆先生,这些年,耽误你了。” “我们离婚吧。” 霍延深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 想起在公司时,沈泽还提议他提离婚,他都没有答应,姜恬竟然先提了。 她凭什么? “你刚才是听到了吧?夏家本来就是强弩之末,我取和其他人取有什么差别?” “你提离婚,是想要什么?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钱?!还是想让我不要对付夏家?”霍延深冷冷反问。 “别忘了,我根本不爱你,你这种威胁,对我没用!” 他本能觉得是姜恬想要通过离婚威胁自已,他知道姜恬不敢离。 他们夏家离不起! 她姜恬更不舍得离! 姜恬眉眼中倒影的霍延深忽然变得陌生起来,她喉咙一哽,耳中一阵发疼,即使戴着助听器,也听不清霍延深在说什么了。 只能自顾自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我什么都不要。” 怕霍延深看出什么异样,姜恬出了书房。 霍延深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从来没有过的烦闷。 他向来不会为了他人,控制自已的情绪,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姜恬亲手煮的汤洒落了一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