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拽回来,单手撑在墙上,拦住她的去路,另一种手撑在旁边,直接将她困在方寸之地。 祁筱苑下意识抬眸。 裴傲宇的身高一米八九,她一米七,看着对方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终于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什么?既然乔小姐那么懂得取悦你,你去找她帮你系不就好了,在这为难我做什么?” “又吃醋了?” “你...” “帮我系上。”裴傲宇冷声命令,带着浓浓的威慑力。 祁筱苑深呼吸。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知道在裴傲宇面前,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祁筱苑干脆豁出去了,伸手将他衬衣上的扣子一颗颗系上,动作很快,在系最上面那颗扣子时,假装无意地勒紧衣领,嘴上说着抱歉,心里想着怎么不把他勒死算了。 “好了。” 系完后,她松开手,后退一步。 裴傲宇站在镜子前,低头整了整衣领,慢条斯理地说,“再帮我系一下领带。” “你...你到底有完没完?” 一会儿系扣子,一会儿系领带,祁筱苑想说你怎么那么喜欢得寸进尺。 可她越拒绝,对方越执着,眼看着再这样僵持下去,主办方都要上来询问了,祁筱苑不得不伸手扯过领带,动作娴熟地帮他系上,结果男人低头看了眼,冷哼一声,“这个颜色我不喜欢,换一条。” 祁筱苑咬着牙,强忍着怒意,重新又换了一条,不过好在这次裴傲宇没有再为难她。 她转身就走。 又被男人扣住手腕,“这么着急走?” “不然呢?二叔还不满意?” 裴傲宇摇了摇头,倾身过来,凑近她耳边,“领带系得不错,偷偷学的?” 在他印象中,祁筱苑只给他系过一次领带,还是他在床上教的。 想到什么,祁筱苑耳尖红了一片。 裴傲宇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祁筱苑,轻声笑了笑,下一秒,扯过刚才换下的那条领带,直接绑住了她的手腕... ...... 许久之后。 提心吊胆的主办方终于看到裴傲宇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会场。 他神色淡薄,看不出情绪。 而刚才那个莽撞的志愿者眸含水光,眼尾薄红,耳朵更是泛着浅淡的粉红。 一看就是被狠狠骂了一顿。 主办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哎! 谁让她惹了不该惹的人,只能自认倒霉了! 傍晚时分。 医疗研讨会顺利结束。 主办方准备了聚餐。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很合胃口的清蒸银鳕鱼,她居然觉得有些腥,只吃了一小口,就放下了筷子。 后面服务员端来小盅的无花果雪梨汤,她也就勉强喝了几口。 吃到中途,主办方几个负责人过来了一趟,关心菜品的味道合不合裴傲宇的口味,还给他敬了酒,同时也给祁筱苑道歉,说是后勤人员没眼力,把她误当成志愿者,还差点出事故。 祁筱苑不是小心眼的人,站起身,端起酒杯准备回敬。 下一秒,她突然意识到,作为年轻小辈,在这样重要的场合,第一杯酒要敬的必然是场内最尊贵的男人,否则主办方的面子上会过不去。 她下意识瞄一眼裴傲宇。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对方白色衬衣领口微微敞开,喉结骨感凌厉,此时正侧头听沈院长阐述项目。 祁筱苑有些进退两难。 桌上的其它人意识到她要敬酒,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她没办法,面上露出几分微笑,走过去,“陆总,我敬您一杯。” 正在听人说话的裴傲宇一愣,抬眸看到祁筱苑耳尖泛红,脸上挂着假笑,讨好似的站在自己面前。 因为酒精的作用,原本白皙的皮肤,带着勾魂摄魄的诱惑。 他眼眸沉了沉,“敬我?” “嗯。”祁筱苑默默咬紧后槽牙,“陆总,能赏脸喝一杯吗?” 裴傲宇嘴角轻扯,难得的没拒绝。 有了祁筱苑的开头,其它几个女生胆子也大了起来,有人绕过半台桌子,拿着一瓶酒和酒杯,走到裴傲宇身边,娇滴滴的说,“陆总,我也敬您一杯。” 裴傲宇放下筷子,没搭理她。 “陆总?” 女人丝毫不介意周遭人投来的异样眼光,手中的红酒举到裴傲宇的杯沿,顺势弯下腰,准备给她倒酒。 低领口的套裙随着动作,风光大好。 同桌的其他人心照不宣地低下头,有人鄙夷,有人默默吃瓜。 眼看着红酒到了瓶口,裴傲宇手一抬,酒杯被挪开,他面色漠然,冷冷道,“今天不喝酒。” 女人一愣。 不喝酒? 那刚才喝的是什么? 她面露尴尬,正欲开口,看到男人目光落在不远处,晦暗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怒意。 第97章生理期不正常,难道怀孕了? 参会的单身小年轻,见祁筱苑漂亮,借着酒劲,接连给她敬酒,祁筱苑也来者不拒,爽快地连喝好几杯。 脸色微微泛红。 眼眸流转,勾魂摄魄。 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更有甚者走到她身旁,有意无意地往她身边凑。 酒气熏人。 祁筱苑浑身不自在,站起身,想躲开对方的触碰,下一秒,只听嗷的一声,一杯滚烫的热水被人泼在男人伸出来的右臂上。 他疼得呲牙咧嘴,转身就要骂人。 又生生顿住。 只见裴傲宇举着水杯,漫不经心地瞄他一眼,说了句,“手误。” 手误? 男人倒吸一口冷气,最后回了个牵强而礼貌的微笑,“是陆总啊,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的,不疼。” 话虽这么说,看着皮肤上红肿一片,他还是忍不住发怵,可就算对方是故意的,他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霖城的陆家太子爷,堂堂陆氏集团总裁,谁敢惹? 除非不要命了。 祁筱苑漠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表示无语。 刚坐下,就被裴傲宇拽起身,只听他对在场众人说,“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她带离了会场。 路上不时有人驻足。 祁筱苑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出了会场,猛地甩开他的手,“裴傲宇,你又发什么疯?” “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浮,是男人都可以上你是吧?” 祁筱苑身子一僵,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抿着唇,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裴傲宇态度明显温和了些,“酒量不好就别喝,身体不要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祁筱苑扭过头,连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他,“我爱怎么喝就怎么喝,不用你管。” 裴傲宇突然被气笑了。 平时温温柔柔的人,发起脾气来,就像浑身是刺的小刺猬,扎得人心窝子生疼。 “我不管你,你是打算把自己喝死?上个月生理期提前,身体不舒服,又忘了?” 祁筱苑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上次的生理期很奇怪,肚子疼得厉害,到第三天就毫无预兆地结束了,凭着医生的专业敏锐度,总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难道怀孕了? 祁筱苑想了下,应该不可能。 可能像付晓棠说的那样,因为太累导致内分泌失调,或许下次应该找时间看看中医,调理一下。 当然,她并不想跟裴傲宇做过多解释。 “我又不是陆总,地位高到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就算甩脸色也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裴傲宇冷嗤,“这么说来,你敢对我甩脸色,地位岂不是更高?” 祁筱苑一愣,忽地笑了,“谢谢二叔这么看得起我,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就要去按电梯。 谁知裴傲宇直接握住她手腕,力道收拢,牢牢扣住她,掀眸,“去哪?” 明明语调云淡风轻,蕴含在眼底的风浪却更加肆虐。 祁筱苑扭了一下手腕,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奈何都是徒劳,反而引得走廊经过的人频频侧目,她抬起眼瞪他,“你到底想怎么样?还怕看到的人不够多吗?” “不怎么样,”裴傲宇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漠道,“先吃饭,吃完饭放你走。” “我不想回去。” “没说回去。” 祁筱苑看着他,无语,“那去哪?” 裴傲宇在她抗拒的眼神里沉默几秒,“西桐街。” ...... 西桐街是京城的缩影,狭窄的砖瓦小巷,错落有致的四合院,遗世独立,散发着一种静谧的美。 街口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砖墙上的青苔映衬着夕阳的余晖,仿佛一幅古老的水墨画。 华灯初上,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祁筱苑对这里很熟悉。 街尾有一家云吞店,是广州人开的,里面的蟹黄云吞很合她口味,以前每年扫完墓,她和付晓棠都会特意过来一趟。 今年因为走得急,就没过来。 杨勇将车停稳。 裴傲宇推开车门下车,见她不动,“江小姐,需要我请你下车?” 祁筱苑语气清冷,扭过头,嘲讽道,“来这做什么?像陆总这么矜贵的人,什么时候喜欢跟市井小民凑在一起。” “刚才不是什么都没吃?”裴傲宇有些不悦,蹙眉,“赶紧下车。” 不是商量的语气,是命令。 祁筱苑蜷了蜷手指,最后慢吞吞地下了车。 正如她所料,裴傲宇带她去的地方,正是她以前经常光顾的那家云吞店。 只是他没来过,应该也没有人告诉过他,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巧合? 也许吧。 祁筱苑这样告诉自己。 街尾灯光昏暗,‘袁记云吞店’的招牌却显得异常明亮。 店里只有几位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