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宁捏住相片的纤细手指微微泛白,心像是被千万根银针刺穿。
望着黎越延逐渐走远的背影,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明明有一千句话想说,想质问黎越延他是不是还爱着宁夏。 可是她不敢,她怕将这一层窗户纸捅破,她就会彻底失去黎越延。 黎越延和这份感情,她都舍不得放手。 她将相片放下,只觉得鼻腔泛起一阵痒意,下一秒鼻腔涌出一股猩红的血。 鲜血落在掌心,红得刺目。 姜心宁慌忙扯了纸将鼻腔掩住,还是落了几滴在地毯上,虽然很快就消失不见。 冰凉的水将脸上的血污冲洗干净,姜心宁抬起头,却只看见一张形若枯槁惨白的脸。 嘴唇因为刚才的揉搓染上一抹殷红,却也为她惨淡的脸上添上一抹亮色。 她曾经也是一个张扬热烈的人,只不过因为黎越延说喜欢她素颜黑发长裙的样子。 所以她收起张扬,一举一动都变得端庄贤淑。 她只是想要更加贴近黎越延心中的那个完美人设。 只有这样,黎越延才能爱她久一点。 可看见那张照片,她才知道,原来张扬活泼的那个人早已经在他心里扎根了。 姜心宁有些自嘲地想:会不会她将自己装扮的更像宁夏一点,黎越延也会更爱她一点。 她拿起闲置了很久的化妆品,仔细地上好妆,又将长发高高扎起,从衣柜里选了一件她很久没有穿过的红色连衣裙。 姜心宁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整个人娇艳的像朵盛放的格桑花。 黎越延叩响了房门:“阿宁,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姜心宁将裙边的褶皱抚平,最后在嘴上抹上一缕红色,才拉开房门。 她明媚的摸样落入黎越延的眼,他诧异一瞬:“阿宁……” 一句呓语传进她耳朵里:“好像。” 像谁?宁夏吗? 姜心宁强行将酸楚压下,装作若无其事地提起裙摆,扬起笑容:“怎么样,我打扮成这样好看吗?” “我的阿宁怎样都好看。” 黎越延轻轻弹了弹姜心宁的额头,眼底的温柔和爱意实在让人沉溺。 他只是这样看着她,那份柔情就已经足够让姜心宁心甘情愿沉沦,不愿清醒。 车内。 空气里是姜心宁自制茉莉花香囊的香气混着黎越延常用的Vetyverio。 两种香味层层叠叠地纠缠在一起,像是一场精心编织的美梦。 姜心宁闻着熟悉的香味,抓住黎越延空落的右手。 黎越延任由她动作,将半边身子都转向她,眼底是浓腻的溺爱。 姜心宁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越延,我爱你。” 黎越延笑得温柔又宠溺:“我也是。” 望着男人清隽温雅的面容,姜心宁脑子里却不由闪过那张泛黄的照片。 她有些迟疑:“越延,那你是只爱我一个人吗?” 黎越延一手调转方向盘,一手捏了捏姜心宁的脸:“你是我的妻子,除了阿宁我谁也不爱。” 姜心宁所有的酸楚都被黎越延熨平,只要他爱自己就好。 东街,万盛堂。 姜心宁立在一边看着黎越延和店员交流,按照之前的习惯都是预订好位置进去吃的。 今天黎越延却一反常态提出打包,还多点了一碗。 “今天回老宅吃饭。” 没等姜心宁发问,黎越延就已经开口解释道。 姜心宁没再多想,自然也没注意到黎越延牵着她的手紧了紧。 …… 黎家老宅。 车子刚停稳,黎越延难得有些急色领着姜心宁进门。 门前驻守的门童看到两人后,一左一右将大门拉开。 正中央的沙发上,一个女人正穿着蓝丝绸连衣裙,饶是这样优雅的装扮也掩盖不住她身上的活泼气。 开门声吸引了客厅众人的目光,那女人更是直接起身投进黎越延怀里:“越延哥。” 姜心宁神色一怔,女人的脸和那张照片上的人在她脑中重叠。 姜心宁只觉得手上一空,黎越延已经将那女人稳稳接住,温声向她介绍道:“这是宁夏,和我一起长大的,是个有名的赛车手,今天刚从澳洲回来。” 话音刚落,宁夏有些新奇地接过黎越延手里的七宝粥:“七宝粥!越延哥,你怎么知道我在国外就想着吃这一口!” 姜心宁的笑容瞬间僵住,心口仿佛扎入一根长刺。 拔不出也咽不下,却疼得发涩。 最后只能将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极力克制着情绪。 她不动声色地舒出一口气,强忍住胸前翻涌的情绪,伸出手:“你好。” 宁夏微微侧头,只是简单接触就很快将手收回,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算作回应。 姜心宁心跳得急促,下意识地看向黎越延,却没有得到回复。 她悻悻地收回手,宁夏轻蔑带着几分讥讽的声音响起:“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丑人,怎么能配得上越延!” 姜心宁脸色一变,下意识质问道:“你说什么?” 宁夏一怔,表情有一瞬的慌乱,但很快被遮掩过去。 转而望向黎越延:“越延哥,心宁姐怎么了?我没说错话啊。” 与此同时,脑海中那道尖酸的声音同时响起:“装什么装,不就是看中越延的钱,摆架子给谁看呢!” 宁夏的嘴唇未动一只手抓紧了黎越延的衣角,一副慌乱可怜的样子。 姜心宁又扫了眼在场几人平静的模样,恍然想起这是系统的读心术! 姜心宁的心微微收紧。 从前系统将这个技能给她是为了让她攻略黎越延,而现在或许是想让她更快接受现实吧。 没来得及解释,黎越延的心声也在姜心宁耳畔响起。 “对不起阿宁,让你受委屈了。” 男人的心声宛如惊雷炸在姜心宁的头顶,阵阵轰鸣,姜心宁只觉得疼得窒息。 她难以置信望向正一脸怜爱地看着宁夏的黎越延。 他竟然对着宁夏叫阿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