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活着的是天朝陛下,与我江姒月毫无瓜葛。” “你也无需和我争辩,我们早已没了关系,在六年前,在三年前。” 说罢,她直接越过谢淑云,朝着二楼的包厢走去。 只是刚走了两步,她又说了一句:“谢小姐,感情里别太过于执着。” 说完,她就就进了包厢,再不理会楼梯处的人。 其实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他们人生路上的棋子。 谢淑云回头去看,只有空荡荡的走廊,但她心里的恨愈发的多了。 别太执着? 这她已经在穆子越的身上搭上了五七年的时间,如何放下? 她从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熬成了二十岁的老姑娘。 她要如何才能放下这几年的光阴? 谢淑云心里的想法愈加确定,她看着紧闭的包厢门,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他们谁都别想好过。 随即,她转身离去。 而包厢内,江姒月和木驰野坐在桌前,点完饭菜闲聊之际。 木驰野看着窗外的风雪,出言询问:“日后你有何打算。” 江姒月看了他一眼,语气很轻很淡:“还不知。” “等朝贺结束,先离开这京洛。” 离开京洛,离开这个她从未得到过爱的地方。 木驰野回头,看向她试探的开口:“那你同我回西域,可有想过其他的?” 比如,和他一同开始新的生活。 他的意思,江姒月读懂了,她眼神闪烁的别过头。 半晌,她才开口:“木驰野——” “我一直把你当恩人,当朋友的。” 第38章 江姒月不敢看向木驰野。 因为再多的东西,她给不了。 这么多年,她的感情似乎已经耗尽了。 三年、六年,甚至是更久的时间。 她已经不知道如何爱一个人,更不敢再去爱一个人了。 面对穆子越和他这种权势滔天的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个玩物,还是一个被爱的人。 那是一种让人害怕的感觉,让人不觉的想要逃离。 “对不起。”江姒月低着头道歉。 她知道自己得了木驰野许多的帮助,但她实在回馈不了什么东西。 从前她不知他的感情,如今知晓了,倒不如说清楚的好。 木驰野的视线又移向了窗外。 大街上不知何时,又开始了落起了雪。 这雪,像是落在了他的心里。 凉凉的,他想要把雪花都捡起来,但还未伸手就化成了雪水。 而眼前的所见之景,似乎都失了颜色,变得黯淡无光。 不多时,店里的饭菜也悉数上齐。 木驰野看着满桌子的饭菜,低声道:“吃饭罢。” 说着,就拿起筷子往嘴里送食。 只是心里那个空空的洞,却怎么也堵不上。 入夜,夜色渐深。 江姒月躺在床上,呼吸渐渐地均匀。 窗户被人推开,传出一阵声响。 猛地,江姒月睁眼。 房间里一片漆黑,她朝着发出声音的窗户处望去。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是陛下吗?” 看着一片黑色,她淡定的发问。 但这次,她没了前几次的慌张,心里也愈发的笃定来人。 慢慢穿好衣裙,下床点亮屋里的油灯。 黑色褪去,一片光明。 窗户处的人影也渐渐显露出来,果然是熟悉的那人——穆子越。 江姒月静静地拿杯子倒了杯茶水:“陛下请坐,喝杯茶水罢。” 穆子越缓缓走了过来,眼睛一直望着她,幽深的眸子像是化不开的浓雾。 他轻轻开口:“姒月——” 语气还带着几分缱绻。 “你终是肯回来的。” “这几日,我想你想的发疯,唯恐你和那木驰野去了西域,一去不返。” 说着,他的语气逐渐变得有几分惶恐。 西域虽来朝贺,但私底下对天朝并无俯首称臣之心。 但他深知,西域每每前来朝拜,都不过是为了私下更好的贸易往来。 若是江姒月真的回了西域,他怕是再难相见。 今日,听闻她和木驰野回京之时,便想要出宫寻她。 怎奈何,宫里的事情实在太多,脱不开身来。 看着他的模样,江姒月情绪并无什么起伏,只觉得有些厌倦。 原来,没有爱的时候心里是如此的平静。 不由得,她想起三年前的夜。 那间破旧的院子里,他来寻她的时候,心里是何想法。 是和自己现在一样的平淡,只是还有着对过去的一丝眷恋,还是对她真真实实的不舍? 但她知道,这一切都已经没了意义。 “陛下喝了茶水,就早些回去罢。” “如今天冷,夜里又风大,莫要冻坏了身子。” 说着,她又想起什么,末了又加了一句。 “若陛下实在闲来无事,可多体察体察民间疾苦,为百姓们去多做些好事。” 穆子越喝茶的动作一顿,静静地望着桌前熟悉的人:“你就这么想我走?” “我只是想多来看看你……” 第39章 穆子越看着眼前的江姒月,心里涌出一股无力之感。 甚至,他不敢看她那平静的面容。 似乎在一遍遍的向他昭示,江姒月不似从前那般爱他了。 明明距离上次龙城相见,不过才十日的时间。 穆子越却感觉像是过了许久一般,对江姒月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每每到了夜深人静之时,他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她的身影。 就在他以为江姒月不会开口时,她突然张口。 “既然看过了,就走罢。” “陛下以后也莫要再来了,若是日后传出去,对你、对我都不太好。” 她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穆子越的脸,声音平静如水。 “况且陛下深夜,潜入女子的房中,这行为和夜里的贼人又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穆子越的脸上。 他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深夜到访,只因白日里他脱不开身。 而且她的身边,还总是端坐着木驰野,让他有一股无力感。 心中像是窝着一团火,却又无处发泄。 穆子越起身上前,想要握住江姒月的手。 只是触及她的眼神,手僵在半空,又默默的收了回来。 “姒月,我只是想要求得你的原谅。” 穆子越的态度诚恳,语气真挚而虔诚,像是一个信徒。 “你到底如何才能原谅我?你说的我一定都改,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江姒月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风吹在脸上,身上泛起丝丝的冷意。 她才开口看向屋子里的男人:“我早已原谅了你。” “只是我们,再无可能。” 说着她打了个哈欠,走向床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