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伊爸最近都不在家,家里就只有玲姨,她想找喻宁,但喻宁今晚约会去了。 那个房子明明是她的,她现在却有种无家可归的感觉。 她还可以回福兴厂,打开那张行军床,睡在她的办公室里,看谁还能卷得过她。 她跟姜自恒在一起,也有一个很小的原因是孤独吧。 林颂顺从自己的内心,她一路沿着江,直到开车停在了周其均的小区对面的江滨路上,她的车子应该进不去,她找了个地方停车,下车正准备走过去,却看见小区门口停下了一辆车。 周其均从车上下来,送他回来的女人,林颂记得她。 一次是论坛那次,她去接周其均,一次是寺庙那次,她跟周其均的妈妈待在一起。 周其均今晚去参加陈淮川组的饭局,来的大多都是陈淮川的朋友,赵佳茜也在。 赵佳茜没有喝酒,她就送周其均回家,她也下了车,问道:“其均,你一个人能行吗?” 周其均察觉到一点怪异,他说:“我没醉。” 赵佳茜问:“那周末律协组织的沙滩排球,你去参加吗?”她笑了笑,“淮川说你每年都浪费会费,福利一点没去享受。” 周其均也笑了,是因为想起陈淮川刚刚的话。 他说,现在好多律师都不满榕城律协了,会费高,福利少,还有律师缴费时愤愤备注:贪我会费者,大圣降罪。 周其均慢悠悠地提醒他,别忘了林律师以前也当过律协会长。 陈淮川并不在意,说鹭城律协福利出了名的好,每年都送体检和各种法律工具会员,话里话外他嫂嫂天下第一温柔善良体贴优秀。 但提到林律师,周其均就不可避免想起同样姓林的那位女士。 赵佳茜抬头看着周其均的脸,忽然开口:“其均,你最近恋爱了吗?” 周其均静了静,如实回答:“没有。” 赵佳茜不知道为何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她只想跟周其均当朋友,但她也下意识地抗拒他恋爱结婚的消息。 她觉得,她应该是觉得可惜吧,他恋爱了,那就代表着她真的完全没有机会了,尽管她也不敢往前迈这一步。 多雨的榕城又渐渐落了雨点,绵绵细雨,雨雾飘在路灯下,赵佳茜一直都承认,周其均是她喜欢的类型,优秀英俊,没有复杂的男女关系,最重要的是,他们有共同的一段成长经历。 她提起工业路:“拆迁后,大家都四处奔散,小时候虽然穷,但在巷道里上下奔跑,也很快乐,有时候也挺让人怀念的。” 赵佳茜的怀念,周其均毫无触动,甚至厌烦,他们是吃饱了撑着怀念穷了,他还要怀念以前挨打的日子吗? 等她讲完了,他面无表情地说:“今晚谢谢你,下雨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赵佳茜笑意微僵,后知后觉,她大概昏了头,没有喝酒却被今晚聚会美好的氛围迷魂,融入他和陈淮川的社交圈,平日对她冷漠的人也会变得亲切起来。 她上了车,有些仓促地启动了车子,往前开了一小段,却又停住,怔怔地看着后视镜。 壹号的保安热情地跟周其均打了招呼:“周律师,回家啦。” 又被他身后的一个美女吸引了目光,刚想询问这位女士是不是来访客的,想让美女出示一下证件做登记。 就看见美女满脸怒容,怒火冲天,猛地就从后面狠狠地推了一把周其均的背。 喝了酒的周其均丧失警惕,毫无防备,踉跄了下,差点就摔倒了。 周其均想骂脏话了,什么破事,tຊ应该说认识了林颂以来,就没有一天不在生气的。 “上班就按开关,手机玩到下班”的形象岗保安突然责任心爆棚,责任心一到位,执行力就上岗,他拿起钢叉,怒斥:“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林颂是越想越气,黑色眼眸里燃烧着怒火,但她的怒火只针对周其均,她扭头跟保安说:“我跟他认识。” 周其均听到林颂的声音,那口郁气直接缠在心口了,推人这么小学生的事,也就林颂做得出来了。 林颂这会还跟保安聊上了,她解释:“这人叫周其均,我看他不爽,我就推他。” 然后又点评上保安的钢叉姿势,夸道:“你姿势很标准呢,我也有保安证,哎。最难就是钢叉、警盾、警棍这些实操。” 保安显然惊讶住了:“你也有啊?” “对啊,我还有焊工证、叉车证。”林颂最喜欢的就是考试,“你也可以去考考,有些证可以免税……” 周其均听到这儿,都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了,这人真的时时刻刻都在打破他对她的认知。 他跟保安说:“这是我朋友。” 保安放两人进去,还有点不舍,他还有些东西没问清楚。 等两人进了电梯,林颂板起脸,周其均也冷冷的,不讲话,直到林颂伸手在他的腰上戳了一下。 周其均怕痒,痒痒肉被碰到,心里仍旧气得半死,生理的反应却控制不住想笑。 他还是没理她,等电梯门一打开,他就进屋,小白听到了声响,已经飞奔出来迎接主人。 但它一看到林颂这个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又炸毛了。 林颂其实不怕狗,上次被吓到只是因为太突然,任谁一抬头就是血盆大口,都难免害怕。 阿姨正准备下班回家,她看见林颂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礼貌地笑笑,拿起东西出门了。 周其均关上门,训斥了声小白:“安静,坐下,小白。”话音落下,他就自顾自往里走,不知道去做什么。 留林颂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打量着周其均的家,一边听着小白的低吼声。 林颂对上小白的眼,她微微笑着,威胁这条凶残小狗:“想不想试试我的保安钢叉?” 小白缩在窝里,听不懂,先弱弱地“汪”了一声,然后又快速地连“汪”三声,以示威风。 周其均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他刚刚那套衣服上酒味太重,聚餐的地方有人抽烟,难免沾染了难闻的烟味。 他原本想问林颂,过来是要做什么。 但林颂的肚子响了一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明显。 林颂说:“如果你没说讨厌的话,我现在应该吃上夜宵了。” 周其均原本想让她点外卖的,但外卖进不来,又得让保安送进来,等下她又要跟保安聊职业技能培训考试。 算了,他一时冲动:“你吃什么?面条?”一边问,一边挽起了袖子,他也需要做饭来缓解情绪。 林颂记得上次问他,他还说不会做饭。 “你会做饭啊?” “奇怪吗?这是正常人的生存技能。” 林颂就不会,她饶有兴致地站在厨房的中岛台边上,看着他洗菜、剥虾、刷螃蟹和蛏子、切菜,冰箱里还有今天阿姨手擀的杠面,他取了面条下锅煮沸再捞起,换锅煸炒葱蒜螃蟹,倒鱼露炝锅,最后下面条、蛏子、虾、菜,焖一下。 他说:“你去拿下筷子和汤匙。” 林颂摆好筷子,就乖乖地坐在餐桌边,等他端上两碗鲜甜清爽的海鲜杠面。 林颂吃了一口,评价道:“你不当律师,还可以去我们福兴对面开饭店,以前厂里职工上千人,对面做小生意的老板都买了几套房了。” 周其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