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当地培养医疗队,传授医疗知识,贡献卓越。 她将生命奉为至高无上的珍宝,为大义牺牲,年仅27岁。 国家和喀麦隆联合为其授予“喀麦隆国家荣誉骑士勋章”及“喀麦隆国家功勋骑士勋章”。 勋章本该戴在英雄的胸口,可是此刻英雄已经沉眠,受领勋章的人就成了谢宴钦。 两枚勋章佩戴在谢宴钦的军装上,与他制服上已有的勋章相呼应。 这一刻,他们共担荣光! “全体默哀!” 勋章授予完毕,伴随着震彻广场的喊声,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默哀时间长达三分钟,葬礼的程序逐渐靠近尾声。 最后,何江晚的墓碑立在了她父亲所在的墓园里,鲜花簇拥。 葬礼结束,人群渐渐散去,墓碑前只剩下何江晚最亲的人。 从西藏赶回来的母亲仿佛在这三天里苍老了许多,鬓边白发丛生。 她伸手抚过何江晚的照片,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涌上泪水,颤抖着从脸颊滑落。 “江晚……妈妈回来了。” 她开口声音的颤抖根本掩藏不住,眉心的褶皱就像是她操劳的半生。 面对这个她一向放心的女儿,她一时间除了为她骄傲,竟然说不出别的话。 纵使她有一刻也是埋怨的,可是……她却无法责备这个懂事的女儿。 泪水纵横在脸上,母亲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重心,倒了下去! “妈!你怎么了?” 何霜霜离她最近,立刻接住了她。 母亲的突然出事让何霜霜的情绪也接连失控,她抱着母亲,哭得像个泪人。 “哥——我们怎么办啊?呜……” 她失踪,空白了六年,面对这样的情况她除了慌乱什么也做不到。 自何江晚死后,谢宴钦一直绷着的那根弦也在此刻轰然断了—— 第17章 何霜霜的哭声回荡在耳边,谢宴钦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天旋地转。 连续熬了三天的身体似乎在这个时候到了极限,和他唱起了反调。 谢宴钦狠心咬破舌尖,剧痛令他保持清醒,他立刻拨通了急救电话。 葬礼刚结束,人并没有走远,救护车很快到达现场把母亲抬了进去。 急诊室外,何霜霜的情况不太稳定,她的病情似乎更加严重了。 尽管有谢宴钦在,她的眸光依旧涣散,开始自言自语。 “姐姐……你在这里对不对?” “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一个点,身形穿梭在走廊里,像是在捕捉一个不存在却又屡次出现的幻影。 谢宴钦心脏窒息一般的难受,他握住何霜霜的手,将她抱在怀里。 “霜霜!你冷静点,何江晚已经死了!” 他加重了语气提醒她,可是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他的心口也是猛地一痛。 “你骗我!姐姐没死!她明明就在那里!” 何霜霜用力挣扎着,指着虚空的某一处,仿佛认定了何江晚还存在。 这是她的癔想,可是谢宴钦内心的深处却也那样认可,希望这是真的。 可是……不可能了,事实就摆在眼前,死亡……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 “霜霜……别看了,别看了。” 他用手盖住了何霜霜的眼睛,嗓音沙哑痛苦。 手心处传来湿润的感觉,何霜霜的挣扎慢慢停了下来。 归于平静的时候,她拉下了谢宴钦的手,哭着道。 “哥哥,我又犯病了,怎么办?”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怎么办……我好像一直在给你和姐姐添麻烦……” “我是不是不该回来?要是我死了……”就好了。 她的念头才刚出现,谢宴钦就立刻打断了她。 “胡说!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在等你回来,你回来,江晚是比谁都要高兴的。” 何霜霜的肩膀颤抖起来:“可是我忍不住……” 谢宴钦将她转过来,用手擦干她脸上的泪。 “这不是你的错,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生病了。” “等确定了妈的状况,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我们把病治好。” 他的话起了作用,何霜霜点头,抹去眼泪笑起来。 “好……我要把病治好,不要再成为家里的麻烦。” 她坚强的样子落在谢宴钦眼里,又令他心脏一阵刺痛,让他想起何江晚。 何江晚从来不会在他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不论遇到什么事她总是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对家里,她也向来报喜不报忧的。 他记得,有一天他回家的时候,何江晚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但是才听见开门声,她就醒了过来,问他有没有吃饭,忙活着要去给他做饭。 她大概不知道,她那时是什么样的状态。 谢宴钦眼中,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脚步也是虚浮的,声音更是沙哑得离谱。 就是这样的她还要来照顾他,明明自己就是医生,却连自己的情况都不清楚。 【何江晚,哪怕你和我说呢?】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冷漠不近人情吗?】 【不论是丈夫还是哥哥,哪个身份都不值得你依靠吗?】 那天晚上,谢宴钦几乎强制性地把人带回了卧室。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以后不用给我做饭了。” 第18章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看见何江晚的神色有片刻落寞。 他的话是想让何江晚多照顾自己,可是现在看来,这对于何江晚来说恐怕是伤害。 何江晚那么喜欢他,那么想和他有个家,又那么努力的经营,可他呢…… 不谈接受,就连正常的和颜悦色对待她都做不到。 思绪回笼,谢宴钦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铁锈一般,是苦的。 “王琴的家属在吗?” 急诊室的灯熄灭,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谢宴钦和何霜霜立马迎上去,仔细听着医生对母亲的诊断。 母亲突然的晕倒,不是很大的问题,只是劳累过度低血糖,再加上一点血管上的老毛病。 只需要住院观察两天,拿点药就可以回家了。 这个消息令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谢过医生,便帮着护士一起给母亲转移了病房。 普通病房里,母亲已经清醒过来,看着跟前的两个小辈,勉强露出一个笑来。 “没事了,我这是老毛病了,你们别担心。” 她安抚着两个孩子的情绪,可苍老而苍白的脸上却是藏不住的倦色。 何霜霜本就敏感,见着母亲这样,刚收拾好的情绪又有点要崩盘的迹象。 谢宴钦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隐隐作痛。 他从未见过母亲这样脆弱的样子,又或许是因为曾经这个家里有另一个人打理。 所有的一切,都无需他操心,他才忽略了什么。 “好,那您先休息,我们在这陪着您。” 他给母亲调了病床的高度,守着母亲沉沉睡去才放下心来小憩。 短短的休息时间里,他做了一个梦。 那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一个中秋节,母亲因为在一线,没时间回来跟他们团聚。 谢宴钦便也没打算回家,直到深夜的时候队里几乎所有人都回家团圆了,他才赶回家里。 回到家的时候,何江晚正在做饭,她一边将做好的菜装盘一边外放打着电话。 母亲听见声音问她。 “江晚,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没吃饭啊?” 何江晚笑了笑,从容地回答:“宴钦今晚要加班,回来得会晚一点,我在等他。” 这样善意的谎言,她似乎说过很多次,听来竟然找不到一丝破绽。 就连谢宴钦都要怀疑,他几个小时前的那一通电话是不是没有打过。 他明明说过,不会回来吃团圆饭了……她为什么还要等? 恍惚不过片刻,何江晚已经从厨房出来了,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看到她眸中亮起来的光。 心脏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谢宴钦听见她和母亲说。 “妈,我先不和你说了,宴钦回来了。您在那边注意身体啊,节日快乐。” 她的声音里就能听出愉悦的情绪,心情仿佛一下子变得很好,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欢喜。 可是他看到了桌上准备好的保温桶了,何江晚明明已经做好了他不回来的打算了。 那时,谢宴钦看着她挂了电话,然后将保温桶收了起来,扯开椅子跟他说。 “节日快乐,今天做了你喜欢吃的西湖醋鱼。” 看着她脸上的笑,谢宴钦只觉得刺眼,接着他开口道。 “何江晚,自欺欺人就是你想要的吗?” 话音落下,那双眼睛里的眸光骤然黯淡。 第19章 梦境就在这里结束,谢宴钦醒来时只觉得心口一阵窒息。 外面天光大亮,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他给母亲办理了出院手续就带着何霜霜去看了心理医生。 在进行完单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