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皎皎浑身一僵,猛地抬眼看向景承渊。
嘴唇翁动半天,她犹豫着吐出几个字:“神君,她的死难道……” 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景承渊接过话头:“和我没关系。” 他神情冷淡,与往日并没什么区别,看上去也让人相信。 可是刚才那句话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好像月初是因为打了她一巴掌才死的。 而澹皎皎还记得不久前在凤族时,景承渊为了月初而对凤族人做的事说的话。 前后太矛盾了…… 可她没法从景承渊的脸上看出一点破绽,只能迟疑的点头:“我相信神君。” 景承渊松开手,重新靠回沙发:“行了,你先去睡吧。” 澹皎皎顿了顿,还想说点什么。 但是看他轻合上了眼,她就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然后起身离开。 临走时,她还转头悄悄看了景承渊一眼。 不过依旧什么都没看出来。 澹皎皎的脚步声刚消失,景承渊就缓缓睁开了眼。 他左手挡住一部分光,眯着眼看着灯光,双眼微微失神,像是在想什么。 半晌,他缓缓站起身,走过幽长的廊下到东院,最后停在关紧了门的那间房前。 里面……放着月初的尸体。 莹白的月光落在景承渊的侧脸上,却显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他没有推开门,也没有动作,只一只手无声地伸进了左侧的裤兜里。 伸到底部,他的指尖触碰到一颗颗冰凉的圆珠。 手指一够,景承渊就将那手串握在了掌心中—— 那是月初找人亲手打造、然后特意拿到佛寺开过光的白奇楠沉香佛珠手串。 他佩戴了八百年,除了洗澡从不摘下。 曾经的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把这手串还给月初。 更没有想过有一天它会以被丢掉的方式,再回到他的手上。 为什么就不能再给他多一点时间? 景承渊骤然捏紧佛珠,到底没有推开眼前的那扇门。 还没到时候……就快了。 所有的一切,就快要结束了。 无声中,一滴眼泪砸在了房间门口。 …… 之后三天,景承渊没离开过天外天,澹皎皎也被他一直留了下来。 他不离开天外天,但代表他身份地位的凤鸾车就停在凤族领地外。 凤族被烧毁了,凤王凰后叫人重新修缮宫殿的同时,看见景承渊的那辆车,他们就不敢放松,一直寻找着放火的人到底是谁。 可所有线索都接不上。 看守凤族的侍从说当天晚上没有任何陌生人进入领地,结界也没有被破坏,不存在谁能翻墙进来的情况,那么放火的人只能是领地里的人。 眼看景承渊给的三天时间就要到了,凤王急的上了火。 却到底是无计可施。 第四天,他带着空的答案被景承渊请上了门。 景承渊身穿一身黑衣,衣袖摞在手肘处,露出线条流畅肌肉完美的小臂。 他抬手给满脸煞白的月父倒了杯茶,语气平静,好像在讨论今天人界又发生了什么事:“找到放火的人了吗?” 凤王盯着冒着热气的茶杯,突然抬手指向了景承渊—— “是你,一定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