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不觉得自已会输,可虞知意还是禁不住紫鸢的魔音催脑,去了京中的店铺视察。
当然,她也不全然是为了安紫鸢的心,最主要的目的还是给虞盼儿机会。 虞盼儿也很好地接住了这次的机会。 这几日尤冰月卧病在床,虽然能勉强下来走动几步,可超过一刻钟就会气喘吁吁、浑身无力,只能继续回床上躺着。 虞知意这个少夫人又出去巡视店铺去了。 此时不搞事情,更待何时? 打听到公子今日不出门,虞盼儿向文姑姑请了假,又好一通梳妆打扮。 她看着镜子里的少女,只见十六岁的姑娘粉面红腮,双眸含春。 她又对着镜子转了圈,只见少女腰肢纤细、弱柳扶风。 比那目中无人的农女和脑袋空空的冒牌货好看多了。 公子若看到她这副模样,不得迷糊了? 她打探好了公子今日的行程,特意在他会经过的凉亭里摆下了书案,手捧一本书,眼睛却是不时朝着小路的尽头看去。 怎么还不来? 突然,她精神一震。 来了! 她赶忙低下头,捧着《三字经》摇头晃脑。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近了! 更近了! 虞盼儿的声音更大了,语调也越发妩媚。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杜子恒目不斜视地走过了凉亭,甚至没发现凉亭里有个人。 虞盼儿:“……” 看着渐行渐远的英俊男子,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突然,她嚯地起身。 机会难得,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公子……” 杜子恒正想着考试的事情。 虽然他自小熟读诗书,对自已的学问也有信心,但此次会试他需要迎战的是来自于大盛帝国全国各地的考生。 其中有几个人,他即便是远在盛京,也听说他们的名号。 那些,都是他强有力的敌人,他不能掉以轻心。 突然出现的女声吓了他一跳。 那声音怎么说呢,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嘎嘎嘎的很是难听。 他蹙眉扭头,只见一个婢女正晃着腰肢走来。 那腰晃得像是随时要断掉一样,晃着晃着,她左脚缠在了右脚上,噗通摔了个大马趴。 杜子恒:“……” 见过有人被地上的突起绊倒,被裙摆绊倒,还没见过有人把自已的两条腿打个结绊倒的。 他背负着双手,头忍不住微微后仰,眉头打了个结,两只眼睛里一只写着“……”,另一只也写着“……”。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虞盼儿压下了心头的羞愤,爬起来后继续扭着腰走向杜子恒。 只是这一次,她扭动的幅度明显变小了不少。 “公子……”捏着嗓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怪异。 杜子恒抬手:“停!” 虞盼儿差点儿闪了腰。 她委屈地看着杜子恒。 杜子恒一脸问号,却是扭头看向了杜林:“府里的丫鬟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 杜林看了虞盼儿两眼就认了出来:“公子,这是少夫人身边的丫鬟,不过近来被送到了文姑姑身边学习如何管家。” 杜子恒沉下了脸:“少夫人对你给予厚望,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他很生气:“杜林,你去问问文姑姑是怎么教人的,好的没学,净学了一通尊卑不分的狐媚子做派!” 他拂袖而去。 杜林幸灾乐祸地看了虞盼儿一眼,应声道:“是!” 虞盼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不是她想象中的发展! “公子!” 她当即不再扭腰,快步朝着杜子恒离开的方向追去。 但她最终没能追上杜子恒,而是追到了闻讯赶来的文姑姑。 文姑姑气的脸都青了:“你跟我说今天有事想请假,你说的事情就是跑来勾引公子?!” “狐媚子东西,虞府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看来在教你如何管家之前,本姑姑得先教会你如何做奴才!” “给你一天的时间,背会府中的规矩。若是背不过,本姑姑不介意向少夫人提议,换个听话的奴才!” 虞知意巡视了盛京的两个铺子回来,就听说了虞盼儿勾引不成反被文姑姑教做人的事情。 紫鸢气愤不已:“这个死丫头,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竟敢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虞知意轻笑:“人嘛,总归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就像她,前世兢兢业业地帮章天顺打江山的时候就没想过,做梦都想自已有一日也能过上安稳的生活,赚的钱能够稳稳当当地留在手里,而不是刚到手就要花出去为他采买粮草和兵器等军需。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等过阵子她犯够了错,我就把她打发回虞府,好不好?” 虞知意轻声哄着紫鸢:“你看这匹布,柔软光滑,做成衣服必定又好看又舒服,等会儿送去锦绣阁,让红鸾给你做两身衣服。” 丫鬟和丫鬟是不同的。 同为相府丫鬟,三等以下是没有穿衣自由的,只能穿相府的统一制服。 二等以上,可以按照自已的喜好制作私服,但款式必须要与相府的同一款式相似,得让人一看就知道你是相府的婢女而不是主子。 紫鸢眼睛一亮:“让红鸾姑娘亲手做?” 红鸾的手艺自是不用多说的,就算是规定了款式,也能在死规定之上做出新的花样。 见小姑娘怒气消了一半,虞知意又拿出了从街上卖的糕点:“喏,桂花糕、桃酥,还有齐记的烧鸡,都是你喜欢的。” 紫鸢眼睛更亮。 虞知意忍不住轻笑。 毕竟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没变成前世那可以独当一面的冷面女管事,几件好看的衣服,一点儿好吃的,轻易便能将小姑娘哄好。 忽然,李柔走了进来,通传道:“少夫人,公子来了。” 虞知意笑容变淡,只维持着礼貌的笑意。 杜子恒怒气冲冲而来。 可一看到悠闲肆意的虞知意,他心头的怒气不知怎么的就散了一半。 她身上有种怡然自得的气质,像一杯清幽的清茶,呆在她身边,躁动的情绪总是能奇迹般消散。 “今日巡视的如何?底下的人可有冲撞到你?” 虞知意眼睁睁看着他眸中的怒气一点点消失,兴师问罪的话也变成了关心,她一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