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而来,手掌更是如铁钳一般桎梏住我的手腕。
我的手腕瞬间通红一片,刺骨的痛钻心。 “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将这种事四处乱传?” 祁司澄沉声质问,犹如雷霆:“你还狡辩什么,闻大公子与我同宿的消息不是你放出来的?” “昨夜之事,只你我与青月三人知晓,不是你,难不成是青月故意置自己入险境?!” “不过是让你还青月一次,你就非要逼她去死?!” 我扣紧掌心,极力维持平静:“我说了不是我。” 祁司澄薄唇微抿,冷峻的脸上满是讥讽:“既不是你,你便和她换。” 原来是为了这个。 心底的酸涩翻涌而上,我难以控制的红了眼眶:“祁司澄,闻青月入朝为官三年,万一我被识破,你拿什么来还我闻家上下几百人的性命?!” “哪有那么轻易就被看破?闻雪瑶,说这么多,你就是只想占着世子妃之位!”祁司澄嗤之以鼻。 他挑眉,脸上是明晃晃的鄙夷:“你口口声声说着些为了家族着想的冠冕堂皇话。” “如今在我看来,不过是个善妒妇人在遮人耳目!” 话语如刀,疼痛瞬间从心底传至全身。 我甚至觉得自己的指尖都酸楚起来。 我从来谨小慎微,不让两家有一丝一毫蒙羞。 卑微求全,只为了爱祁司澄。 让他专心仕途,能实现理想抱负,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最后,只落得一个妒妇。 他好似全然忘了,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冬日,他求娶我时。 不顾漫天风雪,去郊外猎了大雁做聘礼。 我永远记得,他顶着一身冷雪站在我面前,红着眼说:“我们夫妻如雁,忠贞不渝,成秦晋之好。” 我用力甩开祁司澄的手,胸口剧烈起伏:“既然你是这样想我的,那就当是我做的吧。” 说完,我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顶着寒风回到院中,又看见婆婆带着一群人架势威风等在房里。 祁母端坐堂前上首:“你可真是贵人多事!” 哪怕明知婆婆来者不善,我也一如往昔,跪着上前敬茶。 “让母亲久等,儿媳不孝。” 等滚烫的茶水烫伤指尖,慢慢冷却,甚至我的腿都跪麻了。 祁母才慢慢悠悠接过茶,轻蔑开口:“听说昨儿个有商人找你?” 我微微垂眸,不卑不亢。 “是。” 祁母面色一沉,手里茶盏“哆”地一声落在桌上。 “你日日抛头露面,又多年无子。就算我儿心悦于你,我今日也要治你‘七出之罪’。” 哪怕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我依旧心尖微颤。 女子若是被休,不仅是我,我闻家所有女眷都要被戳脊梁骨。 我刚想说话,却见祁司澄反驳的声音传来。 “不可!” 他有如神降,我不争气,心口又涌上密密麻麻的酸意。 忍不住想,若他是真的爱我,那该有多好…… 忽逢变故,我又一夜未睡,大起大落之下。 我的眼前阵阵发黑,支撑不住栽倒在地…… 梦中。仿佛有一双熟悉的手,轻轻替我擦拭额头。 我鼻尖一涩,猛然睁开眼才发现我已经被搬到了床榻上。 身边只有我的贴身丫鬟看顾着我,双目含泪:“夫人,老夫人和世子爷也太过分了!怎么能把您落在地上不管呢!” 我抑制不住地咳了两声,把不适和眼中的那股酸意一并忍了回去。 “我没事……” 然而话音未落,祁司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拒绝母亲休你,是等着你和青月互换。” 那丝刚升起来的隐秘期望瞬间破碎。 我难以避免想起从前,被婆婆刁难,他都维护我。 我只当他爱我。 可原来他不是维护我,他只是想给闻青月留着这个世子妃的位置…… 祁司澄遣了丫鬟出去,居高临下通知我:“即刻发去护国寺为侯府祈福吧。这段时间,你就在那好好想想该如何选择。” “要么乖乖听话与青月换了身份,要么便只能得到一纸休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