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知道了。” “好,娘不说了,你早点歇息,明日还要早起呢。” 祝晚烟点点头。 送走两人后,她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夜深人静。 祝晚烟换好方便行动的简装,背起早已收拾好的包袱,顺着地图上侍卫换防的间隙,偷偷溜了出去。 之前跟着系统频繁的执行任务,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就在她刚从沈府的墙上翻过去,还没走多远,以为自己自由了时。 之前走了的温黎清突然折返,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记跟柔儿交代了。 一推开门,房间内几个侍奉的丫鬟被迷晕躺在地上,再看周围,祝晚烟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温黎清连忙跑了出去,看到十几个侍卫一本正经的守着一个空房间,横铁不成钢道:“人都跑了,你们还在这里呆呆站着,还不快给我去追!” 说完,她又跑前院,调动府中全部人手去追祝晚烟。 成婚前夕人跑了,饶是宋家脾气太好,此事也不好轻易收场。 祝晚烟刚看到城门口,沈家的人便追了上来。 她在心里暗骂道,该死,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 祝晚烟连忙躲到暗处。 沈家人举着火把离她越来越近。 这要是被抓回去,这婚不结也得结了。 唉,她的命怎么怎么苦。 慌乱之际,空荡的街道驶过一辆马车,祝晚烟看也没看,直接钻了进去。 “不好意思打扰了,等过了这条街,我就下去,还望……” 祝晚烟浑身僵住,她呆愣着看着坐在马车上正中央的男人。 下一秒,她被男人猛地抱进怀里,仿佛要将人融进血肉。 裴祁泽声音颤抖:“阿烟,你竟然还活着,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就那么死去。” 第23章 天啊,她这是什么运气啊? 谁能告诉她,裴祁泽一个王爷,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洛阳? 她好死不死,竟然直接闯进了他的马车上,甚至亲手将自己送到了他面前。 马车外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祝晚烟回过神,强行压下心中的骇浪,她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 裴祁泽后腰重重的撞在马车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可他表情丝毫没变,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见他还想抱上来,祝晚烟用力给了他一巴掌,怒声道:“哪来的登徒子?竟敢如此非礼本小姐!” 裴祁泽头被打的偏了过去,他神智清醒半分,转头打量她。 眼前这个人和祝晚烟长的十分相似,可言行举止却大不相同。 裴祁泽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难不成真是自己认错了? 他在打量祝晚烟的同时,祝晚烟也在打量他。 刚刚裴祁泽抱住她的时候,他整个瘦的仿佛只剩下骨头。 除了被她打了一巴掌的左脸,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露出来的手腕,细的仿佛一掰就能轻易折断。 看着他一脸病弱的模样,祝晚烟眉心紧皱。 这四年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还有他刚才说的话,听着到像是对她情根深种的样子。 祝晚烟晃了晃头,将脑子里荒谬的想法甩出去。 裴祁泽对她情根深种?怎么可能! 而见他这幅瘦弱的模样,祝晚烟内心只是单单触动了一下,很快便冷静下来。 心疼他,谁又来心疼自己呢? 再说了,他这样也不是自己造成的。 马车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祝晚烟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确定安全后,她刚想跳下马车。 手被一双消瘦的手拉住,他的手心的温度不似常人的体温。 “等等。” 祝晚烟甩开他的手,警惕的看着他:“公子还想干什么?” 裴祁泽紧紧盯着她,想从她眼底看出一丁点异样的情绪。 可惜没有。 眼前这个女子,好像真的不认识他。 裴祁泽心脏又开始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勾出一抹苦笑。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祝晚烟死的那天,尸体是他由他亲自抱回来的,他甚至能感受到祝晚烟的尸体在他怀里慢慢变凉。 祝晚烟是真的死了,甚至这些年不曾来过他的梦里。 得知眼前的女子不是祝晚烟后,裴祁泽眼神瞬间清明。 “抱歉,失礼了。” 祝晚烟翻了白眼,快速翻身下车,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裴祁泽喉间传来阵阵痒意,他握拳放在唇边,弯下身子,剧烈的开始咳嗽起来。 突然,他猛地从嘴里吐出一抹鲜血。 伪装成马夫的暗卫,猛地停下马车,掀开帘子关切担忧道:“王爷,您没事吧?” 裴祁泽擦去唇边的鲜血,声线不稳:“我没事……” 祝晚烟死后,他没有一天不想念她,这种思念几乎快把他折磨疯了。 就连他也不知道,没有祝晚烟的四年,他是如何熬过去的。 本来在祝晚烟死后三个月里,在一个阴雨天,裴祁泽选择追随她而去。 他在胸口戳了一个大洞,然后静静躺在地上等死,血液逐渐流出体内的过程,对他来说及其缓慢。 但这是他为自己选择的死法,痛苦又漫长。 第24章 但他最终还是没能死成,被赶来的皇帝救下。 为了避免他寻死,皇帝在他府上加派了许多人手,每当他忍不住想自尽时,最后一刻总有人冲进来,将他救下。 这对裴祁泽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呢? 或许是祝晚烟想要他痛苦,所有他才想死都死不成。 思念成疾,再加上时常伤害自己的行为,这些年,裴祁泽的身体终于被他折腾的越来越差,一点风吹草动就生病。 毕竟身体再强壮的人,也禁不起这般折腾。 现在他染上风寒已经一个月了,夜里病痛难耐,太医院开的药方对他没有丝毫作用。 听闻洛阳有位妙手回春的神医,神医踪迹难猜,皇帝便差人将裴祁泽送到此地,吩咐人找出神医,务必将他治好。 但是他早就不想活了。 这些年若是没有皇兄干预,或许他早就下去陪祝晚烟了。 从京城一路到洛阳,他费了一番力气,将皇兄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净数甩掉,只留下一个常年呆在他身边的暗卫。 裴祁泽来洛阳也压根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等死。 就是不知,她欢不欢迎自己。 一想到这里,心脏又传来一阵刺痛。 “王爷,刚刚那个女子是……” 暗卫早就察觉到祝晚烟的气息了,在她凑近时,看清她的脸之后,他有过一瞬间晃神。 这才让祝晚烟钻了空子,轻易进了马车。 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