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他一个高高在上、日理万机的皇帝,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况还有赵心音。 我后来才知晓,那赵心音是赵太傅的女儿。 而赵太傅是慕容泽当太子时期的恩师,一直拥立慕容泽。 他与赵心音的确是有竹马青梅的情谊。 先帝已驾鹤西去三年了,这三年的孝期已经过了,那他应该很快就要迎娶赵心音了吧? 思及此,我拈起一块最爱的芙蓉糕,轻轻咬了一口,却怎么也尝不出里面的甜意,反而觉得苦涩异常。 29 转眼已入秋了。 最近那薛木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日日来我府门前,说想要见我。 我实在不觉得他与我还有什么未了的事宜,遂一直让守门的小厮将他撵走,他却很执着,日日都守在门外,从清晨到日暮。 见他是不可能再见的,他那张脸我现在一看见就厌恶。 两年。 说长也不算长,说短也不算短。 我就这么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了两年,实在是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了。 可这人却不大识趣。 他也太高估了自己,太小瞧我了。 我自幼便懂得,作为一个商人,及时止损是非常重要的。 从撞见他和白芷的事情那天起,我就已经抽回了放在他身上的心思。 他以为在我府外站几日,我便会心软么? 呵,怎么可能! 30 这日,天气晴好。 我正跟府里的嬷嬷学习刺绣,想着怎么着也得亲手给我肚里的小家伙做一件小衣服,小厮却急匆匆来禀报,说薛老夫人登门了。 真不明白这薛家母子到底想干什么! 可这薛老夫人,毕竟是长辈,我也不能像对薛木那样晾着她,让她在府外站一天。 我放下手中的针线,吩咐小厮请她进来。 “俪娘,我知晓你在生木儿的气,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听到薛老夫人这么柔声跟我讲话,还真是非常新鲜。 我轻呷了一口茶,未做声。 薛老夫人继续道:“我知晓你在薛府这两年受委屈了,我也是才知晓木儿这么糊涂,但是你放心,那个女人是休想进我薛府的。” “老夫人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都是你薛府的家事,我可不爱管闲事。” 我放下茶盏,盯着自己新涂的蔻丹看。 “我知晓你是心仪木儿的,若你愿意,我可让木儿重新八抬大轿再......” “薛老夫人怕不是也糊涂了,难不成您想让薛木当我肚里孩儿的便宜爹吗?” 一直带着讨好的笑温声言语的薛老夫人,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但她很快又恢复笑容,一脸慈爱,仿佛我肚里怀的真是他的亲孙子似的,只是说出的话语,让人恶心。 “俪娘,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以后你回了薛府,这薛府内宅我就交给你了,只是你肚子里这个乡野村夫的孽种,留不得,以后你和木儿还会有很多孩子......”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气之下猛地站了起来:“薛老夫人果真是糊涂了,您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还能看得上薛木和你们薛家的,前两年若没有我帮扶,你以为你们薛家还能在黎城商界立足?” “还有别再一口一个孽种的叫,您若是嫌命长,到是可以多说。” 慕容泽也许不在意我肚子里这个孩子,可若是被他知晓自己被说成“乡野村夫”,而自己的孩子被唤作“孽种”,这薛老夫人恐怕还真活不长了。 薛老夫人没想到我毫不给她面子,全然不似在薛府作她儿媳时,对她几乎有求必应,她气得脸都涨红了,却还忍住不发,只哼了一声就愤愤离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