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在宽大的裤管里晃荡,透过白色的背心依稀能看清腰腹的轮廓······是太热了吗?肚子里像有团火在烧,血管里流的仿佛是岩浆,呼吸管流通的不是空气而是火星。谢姝的神经似乎都被烧坏了,她看着在她面前走动的何温洺,眼里看到的不是人是一团活动的火。 梦里的画面从眼前闪过。 “你是不是太热了?眼睛都睁不开了。” “有点······” 何温洺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一番,“不像中暑,这个气温也不至于中暑啊。” 以防万一,他们还是躲进了车里吹空调。 “哈······差点死了。” “死法是热死也有点太埋汰了。”何温洺笑她。 “感觉今天状态不好,之前更热也没有那么难受。”谢姝把冷风风向推到上面,“可能是晚上被热的。开车吧,去外面找点东西喝,我今天要喝两杯冰水。” 附近的街区都停电了,他们跟着导航开了有一会才找到有电的咖啡厅。两人进店后分工明确——何温洺去柜台点单,谢姝去找座位。 “点的什么?”何温洺从柜台回来,谢姝问他。 “你的冰香草拿铁,半糖,加奶油顶。” 谢姝称心地点头:“完美。” “我记得你十七八岁的时候很不爱在咖啡里加奶油。” “你那个时候还不喝美式呢,人是在一直变化的。” 服务生端上咖啡,何温洺喝的是冰美式。 “我十七八岁的时候真的以为一辈子都会是那样了,以为喜好、朋友和理想都不会再变了,结果只是过了三四年,又什么都不一样了。” “很正常,我十七八岁是这么想的,现在二十岁也是这么想的。人不都是这样吗?总是把短暂的几瞬间当成永远。” 咖啡厅的桌子是低矮的小方桌,谢姝与何温洺都是身材高挑的人,都穿了宽阔的短裤,如果岔开腿坐不出意外会被人看见底裤,他们都只能合拢伸直腿。也是这个稍显别扭的姿势,导致他们的膝盖会不时顶到对方的大腿。 室内凉气充足,皮肤上都没有出汗,贴到一两下也没什么。而且这种动作是相互的,她碰到了何温洺,何温洺也会碰到她,他们都清楚是无意的,都预设了这种情况发生,谁也不吃亏。 所以谢姝没有在意,继续自顾自说起别的事:“十七八岁的时候,我想的只有之后要做出怎样的作品,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值得被记住的人,不管在哪个行业,我都想当个出彩的人。也不是想向谁证明什么,只是自己想做而已。” “现在应该不是这样想的了。” “后来我改变了原来的想法,十九岁前我家里出了一点小事,你知道的吧?我从意大利跑回去就是因为家务事。”何温洺看着她一点点吐露隐秘的往事:“确实不是大事,是我哥哥,同父同母的那个亲生哥哥,他恋爱了。谈恋爱不算大事,问题在于,他的女朋友并不是单身。这样也还不算什么,最让长辈们头疼的,是他们恋爱时那位小姐还是别人的妻子。” “他们认识的时候我也在场,说实话,谢黎会喜欢上她几乎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谢姝的哥哥叫谢黎,在何温洺看来,谢姝的兄长是最符合继承人形象的人——聪明和强大是基本要求,要引领一个家族还需要雄狮般的野心、魄力和骄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