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舒月说完,师长一脸诧异。
“虞君同志对你们婚姻不忠?是不是有误会?” 云舒月摇了摇头,心头酸涩。 赵虞君和云若云的事在军属院都已经人尽皆知了。 怎么可能有误会? “所有证据我都整理在信封里,您一看便知。” “这军婚,我离定了。” 说完,云舒月朝着厉师长深深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这一刻,她终是感到久违的一身轻松。 云舒月回到军属院,再次带着母亲的骨灰盒和行李箱去了汽车站。 坐上了回老家信阳的大巴。 大巴车上,坐在云舒月身侧的是一对母女。 小女孩扎着两个高高的马尾,坐在她妈妈的身上,笑的格外可爱。 “妈妈,我们要多久才能见到爸爸呀?” 年轻妈妈抱着她,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脸。 “还要两个小时,等我们下车后爸爸就会骑自行车接我们回家了。” 看着这云馨的一幕,云舒月心间又隐隐泛着酸涩。 她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也是这样坐在母亲的怀里去看在军区工作的父亲。 只不过那时候坐的是绿皮火车,摇摇晃晃一天一夜才能到达。2 可惜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突然,大巴车一阵剧烈的晃动,随即失控般加快速度往前冲。 “刹车失灵了!” 司机在前面惊慌大喊。 云舒月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得一声巨响! 大巴车好像撞了到了什么,车身翻转,整个车厢内的人一片乱滚尖叫。 嘭!! 车窗玻璃被撞出一个破洞,碎片纷飞。 在巨大的撞击力下,小女孩母亲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抛出了窗外。 “妈妈!”小女孩吓得大喊,身体随着惯性也往外飞。 云舒月下意识拽住了小女孩的手,本能的将她紧紧抱住。 一根树枝穿透破洞玻璃窗户伸了进来。 车厢翻转,云舒月只觉胸口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被血水浸红的树枝,直直穿透了她的胸腔。 霎时,血腥味扑鼻而来。 “妈妈……妈妈……” 小女孩还在哭着要妈妈。 云舒月两腿被卡在座椅缝隙中,无法动弹。 她虚弱地抬手轻轻拍着小女孩的后背,安抚着她。 “别怕,会有人去救你妈妈的……” 小女孩身上都是被碎玻璃刮擦的血痕,她全身都在止不住颤抖。 “阿姨,我们会死在这里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云舒月的意识在逐渐涣散,但她还是竭力宽声安抚小女孩,轻声说着。 “不会的,会有解放军叔叔来救我们的……” 浑身上下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从大巴车下去。 胸前淌流的血水越来越多,将她的衣服全都染红。 她强撑着力气从口袋里掏出纸笔,一笔笔歪歪扭扭地写下遗言—— “爸,女儿不孝,没能将妈带回家,还要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 “请您照顾好自己,我和妈妈会永远——” 最后,她实在没力气握笔,在纸上画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眼前却越来越黑,意识也愈发昏沉。 恍惚间,云舒月好像看到了母亲逆着光微笑着朝她走来。 她伸出手:“月月,妈妈带你回家,咱们去见你爸!” 云舒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缓缓的闭上了眼。 她手中的笔跌落到车厢的地板上,浸染在蜿蜒的血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