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惜跟着大丫鬟走了。
大丫鬟名为翠鸢,是个健谈的,一路上都在笑着说话。 “郡主可能不知,自从得了平阳王妃确切的回复之后,王妃高兴的几夜没睡,一直在念叨着,郡主小时候有多好看,说句不怕郡主见笑的话,若非王爷在一旁泼冷水,王妃连您和世子孩子的名字都要想好了。” “您还没来,主院和世子院子里上上下下,都期待的很,其他院子里期待的人也不少。昨儿个您来的时候,好多下人寻着各种借口,在路上来来回回,就为了看您一眼。” “但凡是昨儿个见过您的,都对您赞不绝口,说您的美貌气度,哪怕是在京城,也是独一份的。” “大家笑着说,世子爷以前对任何女子都不假辞色,就是在等着郡主呢!” 不愧是宁王妃身边的大丫鬟,三言两语,既表达了宁王府上下对她喜爱,又不动声色的夸赞了李晗。 冉惜小时候也是来过京城的,那时候天子还年轻,没有沉迷炼丹长生之术,励精图治,对平阳王府也是信任有加。 平阳王提起当年君臣一心之时,也是唏嘘不已,只是那时候冉惜还不年幼尚不记事,无法理解平阳王的心情。 反正从她记事开始,天子就有些昏聩,平阳王就再也没敢带她和大哥入京过了。 听得翠鸢的话,冉惜面带微笑,微微垂眸。 翠鸢当她是羞涩,心头顿时更高兴了。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演武场,远远的就看见擂台上,凌琤与李晗战在一处。 二人样貌都极其出色,如今穿着练武劲装,更显身姿挺拔。 精壮、有力、帅气、利落,仅是用看的,男子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这般场景,冉惜在平阳王府是瞧惯了的,但看见李晗与凌琤交手,还是忍不住眼睛亮了亮。 两人交手只是切磋,不分高下也不分输赢,余光瞧见冉惜缓步而来,李晗和凌琤齐齐收了手。 二人贴身小厮立刻上前,递上汗帕。 李晗擦了汗,便跃下擂台朝冉惜而来,笑着道:“烟儿妹妹怎的来的?” 冉惜抬眸朝擂台上看了一眼,正好迎上了凌琤的目光。 他率先撇了脸,垂着眼眸用汗帕擦汗。 冉惜收回目光,朝李晗笑了笑,柔声回话道:“我初来乍到,姨母让晗哥哥带我在府上逛逛。” 李晗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宁王妃的意思。 他没有拒绝,看着冉惜笑着道:“还是母亲考虑周全,我去更衣,即刻便来。” 说完这话,他转眸朝凌琤道:“二弟,替我招待下烟儿妹妹,我去去便回。” 凌琤站在擂台上擦着汗,眼神轻瞥,朝冉惜看了一眼,没说话。 李晗见他不答话,知晓他是默认,同冉惜说了一声便匆匆走了。 领着她过来的翠鸢,见状也告退离去。整个演武场,只剩下了冉惜、香怡、凌琤,以及他的贴身小厮来福。 来福看着冉惜,笑的眉眼弯弯。 郡主长的可真好看,明艳大气娇嫩,却又偏偏透着几分媚,尤其是那双明媚的桃花眼,仿佛带着钩子,她轻飘飘的看一眼,便能将人的魂儿给勾走了。 世子洁身自好,性情温和,刚刚同郡主站在一块儿,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来福想的入神,忍不住就扬了唇角,忽然一方帕子砸了他一脸。 他连忙取下帕子,一抬头就见自家主子黑着一张脸,朝郡主走去。 香怡虽不是外人,但他们之间的事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见他快步而来,冉惜还是端出了温婉的样子,微笑着唤了他一声:“胤哥哥。” 凌琤来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我同你说过什么?” 冉惜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了,看了他一眼道:“今儿个一早,我同姨母请安,是姨母吩咐让晗哥哥带我转转王府的。” 凌琤皱了眉:“你就不能拒绝?” 冉惜觉得他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看来胤哥哥不知道客随主便的道理,再者,姨母乃是一翻好意,我不好拒绝。” “你不过是不想拒绝罢了。” 凌琤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道:“大哥宅心仁厚,是个端正君子,不是你可以戏弄的。” 听得这话,来福傻了眼,一旁香怡心头顿时带了几分恼意。 这二公子简直莫名奇妙,什么叫做戏弄?说的好像自家小姐,不是有心同宁王府结亲似的! 香怡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楚鸢却拦住了。 她看着凌琤ʝʂɠ,认真开口道:“虽然身为女子,说这话有些不妥,但此处并无外人,我便索性同胤哥哥把话说清楚。我与晗哥哥的事儿,是两家长辈默认且有意撮合的,晗哥哥都不曾说什么,我如今孤身一人寄居宁王府,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凌琤拧了眉,看着娇俏艳丽的小脸:“你……” 话未说完,李晗的贴身小厮拎着一个食盒匆匆而来。 他来到冉惜身边,将食盒递了过去,笑着道:“这是樱桃,世子一直没舍得吃,特意让奴才送来给郡主尝尝,以免郡主等着烦闷。” 樱桃,春果第一枝,乃是皇家贡果。 冉惜喜爱吃,每年平阳王都会悄悄弄一些,全家人都舍不得吃,悉数留给了她。 看着手中的食盒,冉惜不由想起了远在平阳王府的父母兄长,她喉头微动,伸手接过食盒朝元喜翩然一笑:“替我谢过晗哥哥,就说,我很喜欢。” 元喜闻言咧唇一笑:“郡主喜欢就好,世子知晓,必然也是高兴的。” 说完这话,他转眸看向凌琤道:“二少爷,王爷刚刚下朝,连朝服都没换,就怒气冲冲的来找您,正巧遇着奴才给郡主送樱桃,便嘱咐奴才,送完樱桃之后,务必请您即刻前去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