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蝉骤然回神,不动神色地将盒子藏好。
一身华服,神情倨傲的长公主李慈随即走了进来。 女人扬起下巴,轻蔑地看着温玉蝉道:“温玉蝉,看在今后你我共侍一夫的份上,本宫特来邀请你参加宴会。” “本宫亲自来请你,你可得赏脸啊。” 温玉蝉心知来者不善。 但她自从师父手中接过剑那一天开始,就再也不知“怕”字怎么写。 所以,她倒要看看这场鸿门宴唱的什么大戏? 温玉蝉缓缓起身:“行,待我换身衣服。” 温玉蝉特意换了一身劲服,随着李慈,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宴厅。 她刚一走进,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便‘腾’的站了起来,一双眼如鹰一样紧紧盯着温玉蝉。 他语气阴冷:“没想到公主竟然真把天下第一请来了。” 温玉蝉认出了他,心中一沉。 此人乃是匈奴呼揭氏部族中最受宠的四王子呼揭图。 三年前。 匈奴大军北下压境,朝廷节节败退。 萧知珩临危请命守关,以一万大军螳臂当车匈奴三十万。 危急关头,是温玉蝉夜探匈奴王帐,取大将呼揭安日首级。 此后,萧知珩连复三城,逼得匈奴同意和谈。 他亦携此功,一举从五品兵部侍郎升至二品兵部尚书,成为最年轻的内阁朝员。 而呼揭安日,正是呼揭图的同母大哥。 如此旧恨,呼揭图怕是恨不得将温玉蝉生啖其肉。 温玉蝉神色淡然,丝毫不惧:“有过一点薄名,杀了几个匈奴人罢了。” 呼揭图的脸抽搐一下,却是笑了:“既如此,那就跟我猛虎比试比试,看看你这个天下第一是不是名副其实。” 他话一落,李慈立即拍手叫好:“本宫也想看,温玉蝉快让他们见识见识,可不要堕了我朝的威风。” 温玉蝉看着李慈恶毒的眼睛,沉默片刻,沉声应道:“既然公主想看,我乐意奉陪。” …… 温玉蝉被推入围栏。 巨大的猛虎一见她就扑了上来,浓重血腥气随风扑面而来,一看就知道吃了不少人。 温玉蝉脚步一转,险险闪身躲过。 她身上带伤,武功尽失,这种情况在别人看来,只怕必死无疑。 看台之上响彻着李慈的嘲笑声:“这就是天下第一?也不怎么样嘛。” 温玉蝉听见了,她神色丝毫未变,抬眼看了一眼围栏与看台的距离。 随即撕裂愈合的伤口。 鲜血流出,果然刺激到了猛虎,它赤红虎目便扑上前。 温玉蝉用尽全力转身便跑。 看台之上的李慈正在笑,突的,就不见了温玉蝉的踪影,而那猛虎竟是越过围栏朝看台扑了过来! 李慈肝胆欲裂,腿软着瘫倒在地。 就在老虎距离李慈一臂之远时,一支长弩破风而来,射中虎腰! 长弩钉入地下,徒留箭尾震颤。 是萧知珩带人赶到了。 李慈立即花容失色朝萧知珩扑了过去,哀哀哭泣。 温玉蝉在暗处道了一声可惜,慢吞吞走了出来 见到温玉蝉,李慈指着她便尖声叫道:“温玉蝉,你敢谋害本宫!” 温玉蝉撇了她一眼,语调讥诮:“大庭广众之下,公主又要诬陷我不成?” “可这一次,我离你八尺远,碰都没碰到你,哪来的害你一说?况且,这猛虎也不是我带来的。” 这话怼的李慈哑口无言。 下一瞬,她梨花带雨看向萧知珩:“知珩哥哥,你看她……” 变脸之快,让温玉蝉看得惊叹不已。 萧知珩皱了皱眉,抚了抚李慈的背,语调轻缓:“我送你回宫。” 但眼神却是冷冷地撇向温玉蝉。 温玉蝉直直回望过去,心脏却是止不住地发冷。 萧知珩护着李慈离去了,温玉蝉转身要走,却被萧知珩的侍卫拦下:“夫人,回府吧。” 这是又要囚禁她了。 温玉蝉深深看了一眼那射杀猛虎的军中弩车,一言不发地跟着随从回府了。 夜里。 萧知珩来了。 温玉蝉正在打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萧知珩看着她,脸上神色在烛光中看不清分毫:“看来你身体已经好了。” “托公主的福,还没死。”温玉蝉语气淡淡。 萧知珩眉间微蹙,拿出一本册子放在温玉蝉面前。 “既然好了,那你就做好妾的本分,操办好婚礼,迎接主母进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