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程思洱一愣,她转过了头望向了身边的付炙政。
“你说什么?” “婚礼定在圣彼得教堂,以前欠你的我都会一一补上。”付炙政说着,深深看了程思洱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程思洱的脑子有一刹那的空白。 圣彼得堡教堂—— 曾经她和付深尚未完成的婚礼,便是在那个地方。 那个揭穿付深真面目的黑暗之处。 …… 一付后。 程思洱被保姆敲门叫醒。 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眸,深秋里的寒意惹得她打了个寒颤。 自从上次付炙政来说过要补办婚礼之后,程思洱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程思洱开了门,睡眼惺忪的望着保姆:“怎么了?” “先生已经在门口等你了,快去洗漱吧。”保姆笑了笑,语气十分和蔼。 程思洱先是一愣,随后想起了一付前付炙政说的话—— 圣彼得教堂的婚礼。 想到这里,她轻笑了一声,心中感叹造化弄人。 兜兜转转她还是爱上了付炙政,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在圣彼得教堂。 也好,在那里开始,就在那里结束吧。 “我知道了。”程思洱点了点头,眸光透着死寂。 她收拾好了自己便径直出了门,别墅门口停着那辆熟悉的黑色加长程肯。 程思洱上前两步,上了车。 “这几天公司很忙,没来看你。”付炙政给她系好安全带,一贯冷清的语气透着几缕温柔。 程思洱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付炙政见状收了声,神色并无太多改变。 现在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已走上了正轨,他已经没有任何后付之忧。 付启钦不再是竞争对手,那个叫付深的已死之人他也不想再去深究。 往后的日子,他想试着和这个女人好好走下去。 程思洱望着窗外变换不停的街道风景,脑海中的记忆愈加清晰。 她甚至想起了那天在婚车上,付深是如何深情款款看着她,与自己对面的付炙政截然不同。 可他们明明就是一个人,不是吗? 车内空气寂静,程思洱的眼眶逐渐泛红,她忍不住开了口:“付炙政。” “嗯?”他抬眸看她。 “我真羡慕你,什么都忘了。” 程思洱的声音很轻,却还是清晰的传进了付炙政的耳里。 他微微蹙眉,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想起先前付启钦说过自己真是忘得干净的话,他心底兀地涌上了一阵不安。 “把话说明白。” 程思洱望着窗外,眼神有些恍惚:“这些天我想了很久,你说如果付深还在,他会怎样对我?” 提及这个令人反感的名字,付炙政眉心紧蹙:“他已经不在了。” 程思洱微顿,随即扯了扯嘴角:“是,他不在了……你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着她的话,那阵不安在付炙政心中慢慢发酵,愈来愈强烈。 “你究竟想说什么?”他的声音之中染上了一丝烦躁。 程思洱平静看向他:“没什么,丫13祝你永远不会想起来。” 闻言,付炙政心底一阵烦闷,脱口道:“过去的事别再想了,记住你的身份。” 程思洱闭上眼,咽回了心底翻涌的情绪。 圣彼得堡教堂。 车辆缓缓停靠在了街边。 程思洱下了车,望向面前的一切。 洁白的教堂还是一如既往,散发着神圣、令人向往的气息。 但这里对她而言,是噩梦,是深渊。 化妆间,程思洱在工作人员的帮衬下换上婚纱。 看着镜中的自己,精致的妆容和华丽的婚纱,和三年前并无差别。 教堂门口。 付炙政穿着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英俊脸庞上看不出神情。 亦如当年的付深一般。 程思洱缓缓朝他走去,神情有些恍惚。 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付炙政还是付深? 过往的记忆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浮现在了程思洱的脑海之中,她看着付炙政那深邃的双眸,却无法抑制红了自己的眼眶。 “进去吧。” 付炙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程她的面前。 程思洱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眼眸逐渐染上痛色:“付炙政,这里和三年前一模一样,还是没有变化。” 付炙政拧眉看着她,有些不解她话中的深意。 程思洱喃喃道:“当年的付深,在这里给了我一场盛大婚礼,那个时候我以为他是全世界最爱的我男人,我也将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她的眼眶渐渐泛红,透着从骨骼深处蔓延出来的痛。 “可付深的名字是假的,他给我的爱是假的,婚礼也是假的……” 听着程思洱带着哽咽的话语,付炙政心中蓦地一痛,还未来得及细想,再抬眸时却只看见程思洱毫不犹豫的冲进了政流不息的车群—— “程思洱!” 眼前的一幕在付炙政脑海中闪现,仿佛多年前他也曾亲眼目睹。 刹那间,头痛欲裂,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涌入了脑海。 “我付深,要娶程思洱为妻,一辈子永远疼她爱她呵护她!” “程思洱,一见钟情的爱情要么图谋不轨,要么蓄谋已久,而我对你两者皆有……” “我不叫付深,付炙政才是我的名字。” “……” 撕裂般的疼痛和逐渐清晰的记忆拉扯着付炙政,让他差点痉挛摔倒。 他踉跄着快步上前想要拉住冲进车流的女人,声嘶力竭地大喊。 “程思洱,回来!” “嘭!” 随着一声巨响落下,来往人群纷纷尖叫,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交通瘫痪。 一个身穿洁白婚纱的女人像白鸽般飞扬至了半空,再折翼坠落至地。 付炙政瞳眸紧缩,大脑一片空白。 “思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