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洱醒来时,睁眼便看见了卧室里熟悉的环境。
身上传来的阵阵酸痛提醒着她昨天发生的事,她近乎痛苦的阖上了双眸,不敢回想。 剧烈的悲伤一点一点划开程思洱的心脏,一寸一寸的蔓延,这是她不曾品尝过的绝望。 “醒了?” 付炙政端着一碗温热的小米粥站在门口,上前两步走到了床边。 “吃点东西。” 他坐在了程思洱的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眸底情绪晦暗不明。 “付炙政,放过我吧。”程思洱缓缓开口。 付炙政眸色带愠:“为什么,因为付深?他到底是谁?!” “他是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也曾给过我世界上最难忘的婚礼。”程思洱说到这里顿了顿,嗓音不自觉哽咽了几分,“可惜,他已经死了。” 她看着付炙政,试图从他的双眸之中看见当年那个叫做付深的少年,可却是徒然。 听见程思洱这么说,付炙政的语调又冷几分:“我从不和死人较劲……但在你想清楚前,别想踏出家门一步。” 他快要压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意,索性走出了房间。 难怪他怎么都调查不出付深的事,原来是个已死之人! 付炙政下了楼,正在忙活的保姆慌忙拿着药膏上前两步拉着他的手上药。 “先生,都说了我来就好,您这从来不进厨房的人也不注意点,熬个粥也能被烫着了,夫人醒了吗?” 他并未回答保姆的话,只是任由保姆上着药膏,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 时间一晃而过了半个月,程思洱每每下楼,家中的下人便警惕的看着她。 别墅门口也站着保镖,她失去了自由。 这段时间,付炙政一直没有回来。 程思洱不在意,现如今的她好似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下午,她在别墅内的花园晒太阳。 花园中景色萧条,现在已经是深秋,花儿都已枯萎,满地落叶。 就在这时,铁门传来了一阵声响,程思洱以为是付炙政回来了,没有回头。 “思洱。” 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程思洱转头去看,来人居然是付启钦! “你怎么来了?”程思洱蹙了蹙眉,看向了别墅外站着的保镖。 “我说我是来送文件的。”付启钦苦笑着,语气里有些无奈,“思洱,跟我走吧。” 程思洱一愣,这才发觉不过是半个月不见,付启钦消瘦了一大圈,模样了憔悴不已。 “发生了什么?”她语气急迫。 “付家对我的公司出手了,现在正在接受调查。”付启钦用故作轻松的口吻道。 程思洱手中动作一顿,一时间心底涌上愧疚。 若不是因为她,付炙政也不会做这种疯狂之事。 “学长,对不起……”她满是歉意。 “我才应该和你说对不起……”想起过往的种种,付启钦喉头微顿,“和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付启钦转眸看了眼别墅外守着的保镖,将手中的纸条塞给程思洱。 “这是我的新号码,想通了给我电话。”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别墅。 傍晚,程思洱看着窗外的余晖,心底一阵失神。 现如今的付启钦自身难保,真的还能从付炙政眼皮底下带她离开吗? 可若是不离开,自己要被他关一辈子不说,连学长也要因为自己而承受那些莫须有的惩罚。 只有豁出一切的离开,大抵才是彻底的摆脱。 想到这里,程思洱拿过了手机,拨通了付启钦的电话。 对面很快便接了起来,可却不是付启钦的声音。 “您和嫌疑人是什么关系?付启钦正在接受审讯。”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庄严低沉,程思洱一愣,指尖颤抖着挂断了电话。 这个世界上唯一还在对她好的人,也被拖累得失去了一切。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就在电话挂断的那一瞬,房间的门被人打开。 付炙政在程思洱的身边坐下,眸底的情绪透着几缕晦暗:“你在等付启钦来找你?他现在应该自付不暇。” “那种不知好歹的男人,没资格争夺属于我的东西。”他的声音冷得仿佛能让空气凝结。 程思洱只觉得血液之中都叫嚣着深深的绝望。 她偏过头不去看眼前的男人,各种交织的情绪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付炙政看着她安静的模样,语气平缓了几分:“我会给你一场婚礼,让你做真正的付太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