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绾瑶听到这句话,双眼猩红。
她蓄力猛地将他推开,声音颤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还请裴将军自重,我只是乾州城的陈绾瑶。”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传来裴宴深破败的声音:“瑶儿,我错了……” 她心如乱麻。 可也明白,就算是他是为了北狄的消息从沈云苓这个细作下手,也不该瞒着她。 自以为是的好,她不需要。 眼角陡然滑落的泪,滴在了地上。 随即,大滴大滴的雨水,一同降落到了燥热的地上。 激起一阵烟雾。 回到城主府。 她身上的衣衫都湿了,陈母满脸焦灼:“乖女儿,你身体不好,着凉了可怎么办?” 一边又吩咐婢女去打热水。 陈绾瑶缓缓摇头:“娘亲我没事,我身子现在可好了。” 嘴角浮现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陈母有些担忧:“若是不想笑,就不要勉强自己,受了委屈就告诉娘。” 说着,就揉了揉她的头。 …… 闺房中。 陈绾瑶沐浴完,就用帕子擦着青丝。 不知为何,又想起了从前。 她和裴宴深刚定情时,是在战场之上。 残阳如血。 裴宴深逆着光,一字一句:“瑶儿,我这个人叛道离经,我们只相差六岁,这一刻,我不想再做你的师父了。” 她心猛的一缩:“师父是不要瑶儿了吗?” 当时,她都快哭了。 他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拿出了一根发簪:“不,我要你,我要你做我的妻。” 刹那间,她的脑海中燃放出无数的烟花。 是欣喜的。 可她不想草率,她要明白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后来,每逢沐浴后。 裴宴深都会拿来帕子,慢慢的为她把青丝擦干。 他会打趣道:“三千青丝在我手中化作绕指柔,瑶儿,你就是我的软肋。” 可终究是过去了。 回过神来。 她才发现,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 正想阖上窗子时,就看见了跪在她门外的裴宴深。 暴雨如注,纷纷打在他身上。 陈绾瑶看着只觉得烦,“砰”一声,她紧紧将窗阖上。 眼不见心不烦。 “叩叩——” 伴随着敲门声一同想起的,还有萧汀州的声音:“瑶儿,该用膳了。” 自从知道兄长变成童养夫后。 她就觉得难以面对他。 却也不愿伤害他:“好,我马上就来。” 他们一同撑伞离开时,雨中的裴宴深眼神凄惨:“瑶儿,我来认错,是我错了。” 陈绾瑶扯了扯唇:“我说了,我和裴将军你不熟,也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什么,你的妻子陈绾瑶,我只是我。” “要是你爱跪,那你就跪着,没有任何人逼你。” 他嘶声喊着:“瑶儿!”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裴宴深,单从一个外人的角度看,你一边口口声声的说爱陈绾瑶,一边又和沈云苓暧昧不清。” “哄着她,又在背后和朋友说要把她捧上幸福巅峰,又狠狠摔下来,你到底有没有心?!” 说着,就打伞转身离去。 裴宴深伸手想要抓住她翻飞的衣袂,却抓了个空。 看着她和萧汀州远去的背影,他的心像被人徒手撕裂,血肉模糊。 “噗——” 气血攻心下,一口污血从他口中喷溅而出。 直直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