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盈的原形更加美丽得慑人心魄,可她却如看见恶鬼一般想将自己藏起来。
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身后传来一道寒彻至极的声音。 “你竟真的是妖!” 苏扶盈吐出的血瞬间将胸前的衣襟打湿。 见此情形,苏若瑶赶紧趁机逃走。 无尘握紧手中的法杖,没有去追,而是死死地盯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 苏扶盈从地上撑起身子,抬头看向他,眼中是无尽的绝望。 一切都结束了。 她顾不上擦拭自己唇边还在掉落的血滴,扯出一抹惨笑:“你要杀了我吗?” 无尘语气冰冷:“妖就该死!” 他看似无比冷静,却掩不掉其中的浸出的恨意。 苏扶盈的心在痛,好像钢刀刮过。 如果可以,谁想当一只人人喊打的妖怪呢? 她紧紧盯着无尘,嗓音更轻了一些:“但我从未害过人。” 无尘不为所动:“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 苏扶盈浑身痛意不断蔓延,循序侵袭着她浑身每一寸经脉,每一根血管。 她泛红着眼,哑声道:“我虽然是妖,但我懂得人类的感情,并非那种冷血无情的妖怪。” “十几年前,我身受重伤被你路过救下,你跟我说,人有好坏之分,妖也是,还说我是个好妖怪,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扶盈死死盯着他,迫切的想从他眼底看出别样的情绪。 她说这些不是为了让无尘放过她,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无尘就这样将她给忘了。 无尘眸光一顿,随即又变得冷戾:“贫僧从未见过你,也从未说过这种话,妖就是妖,满口谎言信手拈来。” 苏扶盈满目凄凉,却强撑着扯起一抹笑:“好,就当你没说过这话,可佛说渡众生,我便不是众生了吗?” 无尘原本淡漠的脸色紧绷了一瞬:“贫僧还未成佛,渡人,不渡妖!” 苏扶盈只觉得心脏被撕成两半,一半是眼前冷硬的脸庞,一半是记忆中温柔的面容。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她不恨无尘,只是遗憾。 遗憾自己没能为无尘的家人报仇,也再不能帮那少年找回初心。 就在无尘祭出杀招时,一只苍老的手却凭空出现,握住他手腕。 无尘眼眸中被覆盖的冷意登时一褪:“师父?” 苏扶盈也茫然睁开眼,却见玄空大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 玄空大师叹息道:“无尘,你对除妖的执念太深,长此以往,易堕歧途。” “为师会把她关进锁妖塔,这样一来,她也就害不了人了。” 闻言,无尘犹豫了一会儿,随即道:“好,徒儿听师父的。” 他又看向苏扶盈,字字如刃:“便将你在锁妖塔第九层内锁上千万年,直至魂飞魄散。” 苏扶盈浑身一颤,苦笑一声。 还真是无情啊! 锁妖塔与其他塔不同,深埋地底,露在地面上的是第一层,而地下最深处是第九层。 越往下,法阵之力越强,与之相对的,关的妖也越发穷凶极恶。 锁妖塔最深处。 苏扶盈躺在冰冷的地面,灭妖阵无时无刻不在抽取她的妖力,深入骨髓的痛几乎要让她晕厥过去。 她不知自己被关了多久,耳边满是其他大妖怨气冲天的痛骂嘶吼声。 浑浑噩噩间,她忽然想起苏若瑶曾对她说的话。 “姐姐,就算你心善不想杀人,但只要你是妖,那些道士和尚就不会放过你,别再犯傻了,坚持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苏扶盈自言自语地低喃:“是我错了吗?无尘,当初,你不该救下我的。” 突然,冷冽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她耳朵里:“我当真救过你?” 苏扶盈睁大双眼,转头看过去。 只见无尘眼神肃然。 苏扶盈心念一动,声音激动地有些发颤。 “你可是……想起我了?” 话落,只见无尘倏然掐住她的脖颈:“如此看来,你与我父母的死,脱不了干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