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安静,云芪坐在床边,沈瑜坐在桌前,两人都没有开口,随后又一起开口。 “那个……。” “你先说。”沈瑜说道。 云芪老脸一红,饶是活了两世这种事还是羞于启齿,还是硬着头皮问道:“落红帕怎么办?” “我也正要说此事。”他说着拿出落红帕,“放心,此事好应付。” 他往手上割了一道大口子,鲜血落在白帕上,瞬间染成鲜红色。 “你的手!”云芪看他流了好多血,赶紧拿自己的手帕替他包扎。 “不碍事。” 沈瑜想在衣袖上擦,云芪一把抓着他的手包扎,暗黄的灯光下映衬着她清秀的脸颊。 “你这伤口不小,明日记得去看下大夫,伤口要是不处理好会死人的。”她说得吓人。 沈瑜嗯了声,看了眼她给自己包扎的手帕:“你自己织的?” “什么?” “手帕。” “哦,是的,我几年前织的,请青州绣娘绣的图案。” “织得不错,看来你要入织染署不是随口说的。” 云芪帮他包扎好,看没再出血松口气:“这种事怎么会随口说,我有必须要进去的理由。” 他轻轻点头,也没多探听她的秘密。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两人大眼瞪小眼,云芪轻咳一声:“沈大人,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安静了?不像是在洞房。” “嗯,你有什么想法。” 云芪看向木床:“弄点假动静出来,免得引人生疑。” “好。” 两人走到床边,一前一后轻轻摇晃,木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她觉得声音小,没什么动静。 “沈大人,用力一点。” 沈瑜用力摇晃木床:“可以吗。” “再用力一点。” “好!” 两人都没注意这木床已经年久失修松松垮垮,禁不起他们这么折腾。 下一瞬,整张床轰然散开,乒呤乓啷。 床塌了! 这下动静够大了。 第18章外甥,小舅打你了吗? 两人相视一眼面露尴尬,谁能想到能把床摇塌了。 “怪我……一直说用力点。”云芪低着头有些自责。 “不怪你,是床不结实,我平日也不怎么回家住,这才疏忽了。”沈瑜扔下两根床架子,随便检查一下,“都不能用了,明天重新打一副床架就行,就是今晚要委屈你了。” 她噗嗤笑出声:“我睡木板就行,这有什么委屈的,反倒是难得的体验。” 看她这么乐观,沈瑜也罕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注意到她惊讶的目光后立马收起笑容,转身帮忙收拾出休息的床板。 云芪躺到床板上就呼呼大睡了,为了成亲两日没好好休息,别说硬床板,就是放到坟头去都能睡得着。 沈瑜目光柔和,真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帮她盖上被子,自己靠着窗户休息。 村子的夜格外热闹,蛙声蟋蟀夜鸣虫此起彼伏间歇不断叫唤,一直到后半夜才安静下来。 次日,云芪一觉睡到天色大亮才醒来,揉揉惺忪睡眼,发现沈瑜不在房间。 听到外面沈嫂子喂鸡的声音,“这鸡都喂两遍了,人还没起来。” 她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昨晚睡太沉了,赶紧理理衣装到门外去。 见沈嫂子正忙着,主动打声招呼:“嫂嫂早。” 沈嫂嫂嗯了声,也没说什么,“厨房留了粥,自己去吃吧。” 云芪微微欠身:“谢嫂嫂。” 人还没走远,沈嫂子突然喊道:“等一下!” “嫂嫂还有什么吩咐?”她起得晚,态度端正。 沈嫂子轻咳一声:“老房子的墙薄,声音很容易传出去,四周也都住着人,你们晚上小声点。” “好的,嫂子放心,我下次会注意的。”云芪没多想,以为她说的说话声,笑着应下。 沈嫂子一怔,她还笑,太不当回事了,一脸严肃声音提高几分:“还有下次?买床不要银子吗!” 云芪愣住,看她羞愤的神情,想到昨晚的事,顿时明白过来,老脸涨红,沈嫂子一定以为昨晚是她和沈瑜做那种事把床弄坏的。 “嫂子,床架坏了不关我的事,是它放久了不结实。” “真的,我们都没用力,不信您问沈大人。” 饶是沈嫂子这么粗鲁的性子听了都忍不住尴尬,压低声音喝道:“别说了,快去吃粥吧!” 云芪“哦”了声,沈嫂子显然不信她说的话,只能回头再解释,不过没想到沈嫂子也会有害羞的时候。 沈家除了两间房便剩厨房一处,很好找,锅里给她留了粥和蛋,美美吃上一顿。 刚刚忘了问沈嫂子沈瑜去哪了,她今天还打算跟他出去给兄长嫂子买点东西的,人情世故还是要有的,顺便商量一下之后的事,两家日子总不能混着过,几天还可以,时间一长肯定有矛盾。 要是分开过估计得分家,这要沈瑜同意,古往今来兄弟分家大多都会干架,要是不分开过他们假成亲又很容易露馅儿。 想到这些事就忍不住脑瓜疼,索性不想了,到时看看他什么意思。 她把碗里的粥一饮而尽,准备出门买东西。 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声,她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好像是翁母那个老妇的声音。 她怎么来了? 翁母正在沈家门前破口大骂:“沈家的杂种给我把门打开!” “哪个臭八婆一大早在老娘门前狗叫!”沈嫂子提着把菜刀出来。 见是翁母,沈嫂子冷笑一声,“我说一大早怎么乌鸦叫,原来是沈长姐要来,来我家干什么!” “你们这群天杀的,昨天我儿好心过来参加婚礼,你们把他打得不成人样,把罪魁祸首交出来!” 沈嫂子一挥菜刀指着翁母:“你在放什么狗屁,少在老娘这大呼小叫的,昨天翁旭根本没来过,你把话说清楚,谁是罪魁祸首!” “沈瑜,还有云芪那个小贱人,把他们叫出来,他们就是罪魁祸首,别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了。”翁母龇牙咧嘴,像头护犊子的牛。 “放屁!他们昨天忙着成亲,忙里偷闲还要打你的宝贝儿子?老翁婆你别没事找事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恶心,想找云芪的麻烦也找个好点的借口。她昨天开始就是沈家的人,想欺负她得先问问我。” 翁母骂不过沈嫂子,气得浑身颤抖,朝里喊道:“云芪,你个小贱人唆使你男人打我儿子,有本事别躲在里面……。” 话还没说完,云芪来到门前,这老婆子发什么疯,真是没事找事,自己昨天连翁旭的面都没见过。 沈嫂子瞥了眼:“你出来干什么!我能应付这婆子。” 云芪微微屈膝:“多谢沈嫂子,但躲在里面不是我的性格。” 说着看向翁母,“我出来了,然后呢?” 翁母面色一滞,一下把她问住了,只能嘶声骂喊道:“你们打我儿,我要拉你们见官!” “打他我都嫌脏了手,想找事好歹把证据拿出来,被打的人呢?空凭一张嘴,我可以说是你打的,母子上演苦肉计!。”云芪反驳她。 双方正吵着,一台轿子正往这边来,轿上挂着“武侯”二字,还有护卫两边开路。 翁母看帮手到了,立马一脸委屈跑过去:“吟吟,你可算来了,快把这群打人的罪犯抓起来。” 武吟吟远远就盯着云芪,额头还在隐隐作痛,眼中满是狠毒,这个该死的贱人! 轿子缓缓停下来,同行的除了武吟吟还有一个“猪头”男走下来。 这人好像是翁旭?整张脸肿得跟猪头一样。 难怪翁母歇斯底里跟死了儿子一样,翁旭竟然真被打了,还被打得那么惨。 “我的儿呀!他们下手也太狠了,快告诉阿娘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是不是这个小贱人。” 翁旭肿着脸,眼睛只剩一条细缝,艰难看了眼云芪,虽然痛恨她,但此事却与她无关。 “阿娘别闹了,这跟她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除了他谁会这么恨你,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护着她!”翁母恨铁不成钢,又问道,“是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