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前尚算得上红人,如果封明月在这里出了事,被针对的不会是太子,而是她的哥哥白锦辰。 封明月不知死活地说:“我听闻白郡主身体孱弱,殿下如此疼惜您,想必也会备好……” 白卿颜嗤笑一声:“封小姐,你不就是觉得太子对我太好,嫉妒么?想要什么,请您自便。” 封明月眼神一亮。这就是她今日跑来挑衅的目的。 她故作娇弱地咳嗽两声,起身拿走了白卿颜放在桌上的玉佩:“我要这个。” 这正是上一世她强行从白卿颜身边夺走的、楚钰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 第十六章 那时他们流亡生涯方才安定些许,一路上白卿颜当掉了爹娘送给她的财宝,只为让楚钰能够生活得稍微好一点。 尚是罪人的太子心痛地揽着她空无一物的腰肢,说等稍微修整,他就立刻派人去将那些遗物赎回。 可是到最后,楚钰也没有想起这件事。当白卿颜小心翼翼提起时,他在路边的地摊上随手拿了一块不值二两银子的玉佩,拴在她的腰间。 “见物如见我。” 这么敷衍了事的态度,却被白卿颜视为定情信物。 如今她已不爱了楚钰,那东西分毫不值,封明月想拿走,拿走便是。 楚钰看着那上头刻着兰花的玉坠,明明平平无奇,却分外眼熟。 他仔细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作为太子,他赏赐过很多东西给身边的人。 有时只是随手一赏,送出的东西却让对方欣喜若狂。 他自然不会记得这些东西的价值。但这么便宜、劣质的玉佩,被白卿颜保存至今,让他心头涌起一阵暖意。 白卿颜真的很在乎他。 既是定情之物,他更不可能让封明月拿走。 只不过经白卿颜提醒,他也知现在绝不是能够对封明月下手的时机,忍着恶心道:“这东西不值钱,你去库房取一个别的。” 白卿颜心想,原来楚钰也知道,这东西根本就不值钱。 封明月没有达到目的,自然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她在太子面前向来一副温雅懂事的模样,如今更不可能为了一块玉佩撒泼。 白卿颜看着又物归原主的东西,垂下眼眸,心底酸涩难忍。 上辈子,她总是将楚钰弃如敝履的东西好好珍藏着,却不曾想,那只是楚钰随手给予的一点恩惠。 与爱无关。 楚钰注意到了她的闷闷不乐,温声道:“怎么了,阿颜?今天这么厉害,还不高兴么?” “殿下说笑了。” 她抿了抿唇。如果再不见到哥哥传递计划,到时候病发,他又会毫无准备地去取那天山雪莲。 只好尝试着开口:“殿下,我想念兄长……可否将他召进宫叙旧?” 又是白锦辰。楚钰眼中浮现出些许痛楚。 上辈子若不是白锦辰的死,他和白卿颜绝不会到天人永隔的地步。 他哑着嗓子低声道:“当然可以。但是再过几日就是休沐假期了,到时候请白小侯爷进宫用膳,顺便商量你我婚事,你看如何?” “婚事?” “难道阿颜不想与我成婚么。” 白卿颜心跳如擂鼓。她缓慢而谨慎地摇头,低垂眼眸避开楚钰的目光。 “当然是想的,我爱阿楚那么多年。” “……做梦,都想成为你的妻子。” 楚钰显然无比满意她的回答,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抚摸:“就穿阿颜亲手绣的婚服可好?” “当然。” 白卿颜浅浅地露出笑容,背后却冷汗直流。 这和计划完全偏离了。上一世楚钰直至登基才选择成婚,如今为何这么心急? 何况他对封明月的态度转变也十分令人惊异。 重生此事听来玄幻,有她亲身体验,不难猜想也有第二人。 第十七章 正如白卿颜所猜测的那样,楚钰开始怀疑,她也重活了一世。 那时她并没有听说自己带回封明月的事情,却能够准确无误叫破对方身份。 事后他多次排查,也没发现任何会走漏风声的地方。 如果白卿颜真的是重生回来的灵魂,那么她现在一定恨透了自己。 楚钰想起上一世葬身火海的女人,心中的悔恨如同烈焰般灼烧着。 现在他这般情态,不过是仗着一切伤害尚未发生,白卿颜并不知道有着那一段过去。 不知道白锦辰的去世,他对封明月的偏爱。 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无论如何,决不能让卿颜离开我……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楚钰心中暗想。 他已经有了试探的计划,这样一来,必定要将白锦辰请进宫一趟了。 白锦辰此时还不知道妹妹的病情,他大步流星地走入内殿,见白卿颜比起三年前清减太多,七尺男儿不由得红了眼圈。 他甚至来不及对楚钰行礼,伸手捧住了她的脸颊,哽咽道:“怎么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这么大个姑娘了。” 白卿颜咬着唇却依然抑制不住泪水。上一世她见到兄长时依然病重,昏昏沉沉间都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 再下次听见他的消息,已是天人永别。 她的悲恸太过于醒目,楚钰看在眼里,心下一片冰冷。 果然,没猜错的话,白卿颜也是重活一世的灵魂。 他甚至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神,每一滴泪都在诉说着曾经与骨血分离的痛楚,只能佯装镇定地站在原地。 手脚都冷透了。 ……那些冷漠,他自以为是吃醋的反应,都有迹可循。 她只是警惕着再一次被伤害。 无穷无尽的痛苦淹没了楚钰,他无法再维持着太子的颜面,颤抖着手低声道:“你们兄妹俩先聚……我随后便来。” 白锦辰只当在外妹妹吃了太多苦才表现得如此伤心。 她也曾是个锦衣玉食、被父母捧在手心中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