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风雪急骤狂落,打在裴远尘脸上也砸进他心底,模糊了视线。
“要是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朦胧间,他倏然想起昨晚沈君挽的话,朝着黑棺踉跄走去。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沈君挽不会死,他都跟她说让她等他回来,待他完成柳思薇的心愿,就会来接她,迎她进门,陪她相伴白头。 可这些,在裴远尘打开棺材看到里面真的躺着沈君挽时,彻底破灭了。 裴远尘双腿发软,沿着黑棺缓缓跌落。 这时,士兵中站起来一人,拿着一份沾满鲜血的信封交到沈母手中。 “这是沈将军的遗书。” 沈母接过,颤抖打开,入眼的就是沈君挽那句句悲泣的血书——致亲人。 里面的字字句句,皆是沈君挽这些年的委屈和控诉。 “10岁那年柳思薇故意跳进池塘,陷害我,兄长动手打了我。” “15岁那年柳思薇被毒蛇咬伤,母亲拉着我给她换血,那天正是我的生辰。” “16岁那年柳思薇看上我的夜明珠,父亲命我让给她,你们可知那是我在战场用命换来的。” “18岁这年柳思薇抢走我的嫁衣,抢走裴远尘,你们还是要我让!” ……1 “所以,我彻底明白,在这偌大的沈府,柳思薇才是你们的宝贝,你们的亲生女儿。” “那好,那我希望当你们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千万不要后悔,也不要难过。” “因为,你们根本就不配在我的棺木前哭!” …… 沈母看着这些,心口被狠狠刺痛,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追悔莫及。 “沈夫人,”这时,沈君挽的副将走上前,拿出一块带血的衣料和沈府管家的令牌。 沈父抓住,不可置信的说:“这是柳兄的东西,怎么会……” 见状,柳思薇心虚的站在一旁,战战兢兢低下头。 副将单膝跪地,拱手抱拳:“沈老将军,末将有罪,末将不该答应沈将军将真相藏起来。” “什么真相?”沈父蹙着眉发问,就连沈焱也站不住厉声发问。 副将含泪诉说:“三年前,我曾和沈将军撞见柳小姐和当年的绑匪在天香楼见面,走近后才听到……” “原来当年的绑匪都是柳小姐花钱雇的人,其目的就是为了取沈将军的性命。” 接着,副将把带血的衣料摊开,上面是柳管家写的的血字—— “今不孝女犯错,柳延福自知有愧,定以命护大小姐性命!” “不可能!”沈焱一把抓住那血书,通红了眼。 那上面的字迹清清楚楚是来自柳伯的亲笔,还有他们沈府独有的管家令牌也做不了假。 错了,一切都错了。 他踉跄的朝棺木奔去,要去看他的亲妹妹…… 沈母也声声哭诉,沙哑着喊:“君挽,我的女儿啊……” “这不是我做的!”一旁的柳思薇却还是不承认,抓着沈母的手哭得楚楚动人。 “这一定是君挽姐姐陷害我,那年我才10岁,我怎么会买凶杀人。” “娘,你要相信我啊。” 听着柳思薇的话,沈母也有瞬间动摇,还未来得及询问,身后又响起一道声音—— “沈老将军,沈夫人、沈少爷、裴太医、在下是军中的军医,有话要说。” 一个穿着步衣的老者上前说:“三年前,沈将军怜惜柳小姐,托在下给柳小姐诊治,可柳小姐却百般推辞。” “为何?”沈母不解的问。 军医继续说:“在下不敢隐瞒,根据从医多年的经验,柳小姐不像患有心悸的人,况且……” “况且什么?”沈父也追着问。 军医紧盯着柳思薇,一把抓起她的手。 “在下亲眼所见,柳小姐将毒蛇扎在胳膊上后,又将毒蛇一拳打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