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楚诗雨会变得如此冷淡,和前世在她临死前时的痛惜大不相同。 席君墨看着楚诗雨淡漠的眼神,忍着心酸,想要再次开口。 裴清衍却上前一步,将她拉进怀抱,出声制止。 “好了君墨,你就别再因为生我的气去逗咱们帝师了,他早已禁欲,我们下月就要成亲了。” “不是,我没……” 席君墨想要解释,却看到楚诗雨快步离去的背影。 楚诗雨误会她了…… 她一心急,连忙掰开裴清衍钳制在她身上的手,想要追上去。 可楚诗雨的马车已经疾驰而去。 席君墨忍不住失落地低下头,眼圈泛起了红,缓了会儿,才朝着自家马车走去。 裴清衍却又一次追了上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愠怒。 “君墨,你还要怎样才能消气?” 席君墨目光一顿,眼里藏着恨意:“裴清衍,我并非同你置气,我不想嫁你。” “你我婚事就此作罢,往后,我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上了轿子。 上辈子,她被裴清衍哄骗,为他去蛊惑那高高在上的楚诗雨。 拿到楚诗雨手上的兵符,助他青云直上,一举登上太子之位。 可到头来,裴清衍是怎么对她的,害她至亲,株她九族,囚她到死。 这一世,她怎么还会错爱于他,再一次犯傻。 日暮,丞相府。 席君墨下了马车,就直奔江父书房。 “爹爹,女儿不孝,女儿要解除与裴清衍的婚事。” 江父一愣,抬头看向眼圈微红的女儿:“君墨,可是他欺负你了?” “你告诉爹,哪怕他是皇子,爹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席君墨才压抑的情绪又翻涌,湿了眼眶。 上一世裴清衍设局,害父亲一世清誉被毁,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奸相。 江府一百三十三口人也全被他的亲兵绞杀。 血污铺满了整个丞相府,血腥味久久不散…… 思及此,席君墨心口犹如被利刃剜心,钻心的疼。 重活一世,是契机更是机会,她不会让爹娘再出任何意外。 她强忍着情绪开口:“没有,女儿就是想多陪陪你们。” 江父虽还是疑惑,但还是依了这唯一的女儿。 “好,明日上朝时,爹爹去找圣上禀明。” “有劳爹爹。” 从书房出来,席君墨就回了自己房间。 深夜,她躺在床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楚诗雨的面容。 记忆中,是她每次引诱他时,他那双紧握佛珠,青筋暴跳的手。 若无意,为何会下意识紧握佛珠? 席君墨咬着唇低喃:“楚诗雨,我不信你不爱我……” 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席君墨就去了帝师府。 她要找楚诗雨解释—— 昨日想嫁她的话,是真心,不是假意。 帝师府,静室。 楚诗雨一身素袍,正在打坐冥神,席君墨默默等在门外。 她知道他参禅时,最不喜人打扰,等他结束,她才敲门。 她低声唤他:“楚诗雨……” 楚诗雨抬眸瞥了席君墨一眼,不辨喜怒:“何事?” 席君墨心里涌起雀跃,他不排斥自己直呼他的名字。 她心中涌起一丝希冀,轻声开口:“我是来同你解释,昨日我说喜欢你是真的。” “爹爹也会去和圣上禀明退婚一事。” 她一鼓作气说完,紧张看着他,期盼能从那双眼里找到前世那一丝柔情。 可楚诗雨很快就收回目光,眼里没半分情愫。 然后,淡淡丢出一句:“此事,与谢某无关。” 看着他淡漠的态度,席君墨心中钝痛。 前世他对自己无比疼惜,为何今生的他却如此冷漠。 一瞬间,心里骤然泛起了细密的疼痛。 “诗雨……” 还未想明白,就一红衣女子越过她,径直楚诗雨。 女人笑着挽着楚诗雨,声音甜美:“不好意思,我不知你在见客。” 而素来不喜旁人触碰他的楚诗雨,竟然接受了…… 楚诗雨偏头看向女子,嗓音还多了份温柔:“无妨,你不是外人。” 女人笑容更加甜美。 席君墨心被狠狠刺痛,再也忍不住发问:“你们……” 可话还未说完,就见楚诗雨取下了手腕那串从不离手的佛珠,戴在了那女人腕间! 第3章 “江小姐,这位是林序秋,谢某的未婚妻。” “我和序秋婚期将近,婚事还需筹忙,不便待客。” 楚诗雨冷漠驱逐的话闯入席君墨的耳中。 席君墨僵在原地,喉咙中像是被堵了根刺,刺痛到发不出声音。 林序秋走上前,温柔开口:“江小姐莫见怪,诗雨话说得有些急了。” “我自小在边疆长大,不知京城礼仪,婚期将近的确还有许多事要忙,今日恕招待不周了,改日定当好好招待。” 字字句句,得体又大度,席君墨无法辩驳。 金色的光晕下,两人离开的背影极为般配。 那串檀木佛珠更是刺眼无比,眼圈早已泛红。 她不明白。 为什么上辈子风光霁月禁欲的楚诗雨,这辈子会突然娶妻? 为什么昨日才说是佛门中人恪守礼法的楚诗雨,今日就下了神坛,娶她人为妻? 席君墨心如刀绞,再也待不下去,落荒而逃。 她走进一家酒馆。 抱着酒壶,仰头大口大口喝着,很快,一壶酒就见了底。 可脑海中楚诗雨那张脸却越发的清晰,记忆如浪潮般涌来—— 前世在她死后,楚诗雨为她破戒饮酒,双眼猩红抱着她的画像哭了一夜又一夜。 那些记忆像是穿肠毒药,让她一遍遍想起,一遍遍心痛的都像被裂开,血肉模糊。 她又举起酒,手腕却被人一把握住。 裴清衍愠怒出声:“席君墨,你到底发什么疯!竟真让丞相去找父皇解除婚约!” 席君墨看见他终于露出的本性,自嘲一笑。 觉得上辈子自己真像个笑话,可笑至极! 怎么就会爱上了这么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裴清衍,你放开我!”她挣扎着,“我们婚约解除了,你我也绝无可能,还望你自重!” 这话一出,裴清衍心中怒气直升,加重了手腕的力度。 “席君墨,我耐心有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席君墨吃痛,过往那些被他虐打辱骂的记忆再度涌来。 惶恐之下拿起酒壶朝裴清衍砸去。 “嘭——” 顿时,裴清衍头上就见了血,狼狈至极。 他怒吼:“席君墨,你疯了!” 很快,周围人也看了过来,同时也惊动了二楼雅座上的楚诗雨。 楚诗雨眉头微蹙,视线不自觉落在一楼席君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