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两个人,气氛有点冷。
高春生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结婚申请,目光辗转一直都没有说话。 陆副团长和刘婶子已经离开,高胜国两口子此时乖乖地滚回了自己屋里。 介于目前两人的尴尬,还是要说清楚今后如何相处。 他深吸了一口气,主动打开话题:“我们谈谈吧!” “刚刚陆副团长走之前,让我把结婚申请填了。” “我知道你并非真心想要嫁给我,所以我想让你考虑清楚。” 之前他是要跟白晓慧结婚,所以申请上写的是她的名字。 可是如今要跟白映雪结婚的话,这申请就必须要重写。 如今她们还没有结婚,所以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 结婚申请书?白映雪看着那几个大字不免有点刺眼。 “对不起,之前是我说谎了!”她向他道歉:“我确实是不得已才替嫁的。” “但是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想要治好你的腿疾。” 白映雪的一句话,将他内心最后残留的一丝期待浇灭。 “我知道!”他明白她替嫁本就不情愿,留下照顾他也只是出于同情。 白映雪虽然是替嫁,可是他都当众说留下她总是要给个名分。 否则两个人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这也确实是不合适。 高胜国如果知道白映雪不跟高春生结婚,到时候他们肯定不会把钱拿出来。 她思来想去后,主动提出:“咱们契约结婚。” “契约结婚?”高春生眉头紧皱,疑惑地看着她。 “对,你知道我是不得已替嫁,你又需要我给你治疗腿疾。” “既然如此为了我们双方利益,我们可以契约结婚,当然也是有约定的。” 他从未想过还可以契约结婚,听起来就好像是合作关系似的。 高春生冷静下来,看着她问道:“如何契约,说来听听!” “第一:协议结婚咱们相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只需要表面上保持和谐。” 顾名思义虽然领了证但是只做名义夫妻,双方私下做什么不能干涉。 对于这点他没有异议,高春生点了点头:“可以!” “第二:我们只做名义夫妻,不当真正的夫妻!” 这是说不可以同床共枕,更不存在对彼此负责的事情。 想起之前两个人共处一室的尴尬和不躁动,高春生的脸色微微一红。 他当即表明态度:“你放心,不是我的我绝不会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第三!”白映雪伸出了三根手指:“等你腿疾治好后,我们就离婚!” 高春生如今知道了她对自己没有意思,总不能强迫她跟着自己过一辈子。 等他的腿好了之后就跟她离婚,她治疗他的腿疾,他还给她自由,双方互惠互利。 高春生对于她提出的三点觉得合理:“好,我同意!” 如此很好,白映雪跟残疾退伍军官的契约结婚商谈敲定。 她拿起了纸笔写下了契约书,两个人签字画押契约书成。 第二天一大早就准备好,白映雪特地换上了一件白色衬衫。 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因为今天她去领证结婚。 但是这结婚证要去镇上的民政局,想要去还得坐渡轮。 早上去军委会开好了证明,白映雪多带了些钱正好离开岛去镇上方便她采购东西。 高春生坐在轮椅上,他特地拿了一块干净的布盖在他的腿上。 去镇上的渡轮来回需要坐小半天的时间,恐怕他的腰受不了。 如今他的身体状况不能够久坐,上了渡轮后白映雪买了个卧铺。 先让他躺在卧铺上休息,等到下渡轮的时候再坐上轮椅。 两个多小时后,总算是抵达了码头。 推着轮椅从渡轮上下来,距离民政局不算太远。 今天来结婚的人不多,白映雪推着他进来第一次见到八十年代的民政局。 处处充满着满满的年代感,墙壁上写着大红色的标语:‘建设和谐家庭,从民政开始。’ 要登记结婚了她忽然有点紧张,想不到人生的第一次结婚竟然是跟书里面人物。 工作人员扫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高春生:“单位证明,户口本,身份证都带了吗?” “带了!”高春生将证明和申请书,还有身份证一起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态度不是很好:“怎么回事?没有照片吗?” “还要照片?”白映雪光顾着带上证件了,把这事给忘了。 “当然了。”工作人员将证件还回来:“结婚是要照片的,你们难道不知道?” 高春生挠着头尴尬:“不好意思,第一次结婚没有经验!” 工作人员随手一指:“出门右转照相馆赶紧去,晚了今天就领不到了!” 结个婚这么麻烦,白映雪记得她身边朋友结婚带着九块钱就去了。 两个人来到旁边的照相馆,正在洗照片的大爷从里面出来。 一看两个人笑眯眯:“两位是来照结婚照的吧?” “是的!”白映雪点了点头,然后推着高春生进去。 “呵呵呵,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看就有夫妻相!” 摄影师老大爷看着高天坐在轮椅上,带着羡慕的目光:“小伙子你真幸福,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 两个人被说得都有点害羞,一起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面。 “哎呀,这不行!”照相师大爷拿着相机看着高春生的脸:“你这得化个妆才行。” “化妆?”高春生这辈子都没有化过妆,这咋结个婚还要化妆? “瞅瞅你的脸色发白,化了妆人照相看起来精神些!” 摄影师大爷看着白映雪:“来,让你媳妇也给你脸上化点颜色,这样照出来好看。” 这又不是拍婚纱照,这只是一个证件照而已还得化妆。 高春生满眼的拒绝:“那个,不用了吧,就这样挺好!” “这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不能这么敷衍对吧!”摄影大爷拿着一盒腮红过来:“快,给你爱人涂上点颜色。” 这年代的照相馆都服务都这么好的吗?白映雪只能拿着腮红俯下身。 腮红刷在他脸上擦了些,这东西要是擦多了就跟猴屁股似的,她只轻轻地涂了一层。 高春生看着她缓缓靠近,目光落在她的白皙的肌肤和唇瓣上。 粉红色的唇仿佛透着诱惑,让他心跳有些加速,喉结下意识地轻轻滑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