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容,你做什么,都不能挽回了。” “你明白吗?” 他摇摇头,喃喃出声:“我不明白。” 柳芳菲厉声道:“是你先违背誓言的,就不要做出很委屈的样子了。” “我看得恶心!” 她眼底的厌恶被他瞧得分明。 霎那间宋玉容的脸上血色尽失。 “芳菲,你看,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宋玉容急忙将怀中的玉佩捧给她看。 柳芳菲看着那枚玉佩,又想起他站在棺前的模样,眼底染上一抹痛色:“宋玉容,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宋玉容僵住了。 柳芳菲恨声诉说着,字字泣血:“我被温茹玉一刀一刀刺进身体里,还死死护着这枚玉佩。” “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我们明日就要成亲,可是我没有明日了。” “我真的好痛好痛啊……” 她顿了顿,又看向宋玉容。 “你知道我有多恨温茹玉吗?可我眼睁睁看着你爱上她时,我发现我更恨的是你!” “你让我觉得,我很可笑!” 宋玉容双掌捧住面颊,眼泪不停地从指缝中溢出。 “你只是听着,都不敢听下去了。” “我可是在亲身体会这一切。” “你拿出这枚玉佩,只会让我再一次想起那些痛苦!” 他并不知道这些。 柳芳菲忽然夺过那枚玉佩,狠狠砸在地上! 一声脆响,在静谧的空间里无比清晰。 宋玉容的心也随之被摔了个粉碎。 第27章 “信物已碎,你同温茹玉定亲时,我们就退婚了。” “至于过去的誓言,先食言的人没有资格再提!” “你走吧,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柳芳菲不再看他,掀起车帘。 就见问星在路旁拿着根小木棍,在戳蚂蚁窝。 似有所感,他回过头来。 柳芳菲弯唇,眼神柔和的朝他挥挥手:“回来吧,谈完了。” 问星眼眸微亮,大步朝她而来。 “……” 宋玉容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从前芳菲的温柔是独属于他的,她待其他人虽温和却是疏离的,可如今这份温柔不再属于他了。 她也不再属于自己了。 路过他时,问星停顿了一下。 问星看了他一眼:“你既然要变心,干脆就跟温茹玉在一起好了啊,还后悔什么。” “现在谁都不爱你了。” 连他也这么说。 宋玉容抬起头,看着问星:“你很得意吗?你得到了我想要的。” 他却摇摇头:“我并不得意,相反我很心疼芳菲。” “所以要更加珍惜她,好好待她。” 柳芳菲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走吧。” 问星跳上马车,车轮滚滚,扬起尘土。 直到马车消失不见,宋玉容仍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别看了,走吧。”宋父无声叹息,“这一路,可不好走。” 岭南炎热潮湿,路途遥远,且疟疾肆虐。 被贬岭南,仕途便是到头了。 明明不久前,宋玉容还是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 宋父前半生都忙于公务,陪伴这个儿子的时间少之又少。 又或许是怕看到他那张与亡妻极为相似的脸…… 假如自己给足玉容关怀,他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宋父心中生出一丝悔意。 那日他对玉容说的话,又何曾不是对自己说的? 岭南地带的风光气候同京城大不相同,林木茂盛,水源丰富。 这样的环境极易滋生瘴气。 父子二人都捂得严实,以免被蚊虫叮咬。 宋父到底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长途颠簸:“歇一歇吧。” 宋玉容点点头:“好。” 他坐在马车旁,回望京城的方向。 不知芳菲如今在做什么呢? 足足小半月的路程,他们才抵达岭南。 前来接引他们的官员姿态散漫。 只看了他们一眼,便在前头走着:“二位跟我来吧。” 经过一座寺庙,宋玉容多看了两眼。 那官员指了指:“这是座野庙,但听说很灵。” 他侧头问父子二人:“要进去拜一拜么?” 宋父摇摇头:“我先回去休整一下吧。” 宋玉容朝那官员微微颔首:“那劳烦您先送我父亲回去,我自己待一会儿。” 神像庄重威严,空气中萦绕着香火的气息。 宋玉容以往是不相信这些的,他始终觉得人定胜天。 可在见过那么多离奇的事情之后,起死回生尚有可能。 幻想一下又有何不可? 他抱着一丝希望,学着其他的信徒,虔诚地拜了拜。 他在心中默念:“若有机会同她重新开始,我愿意付出一切。” 之后他雷打不动,无论天气如何恶劣,他都会每日去拜一拜。 岭南无人不知宋玉容有个在京城的心上人。 柳芳菲也听到了他的传闻,她笑了笑,不置一词。 问星对此嗤之以鼻:“现在来装模作样,早干嘛去了!” 第28章 柳芳菲摇摇头,没想到宋玉容有一天会寄希望于这些飘渺虚无的神明。 “若真的有神,那我祈祷再也不要见到宋玉容了。” 问星看了眼她的面相:“还得等一等。” 柳芳菲闻言,好奇地追问:“为什么?能告诉我吗?” 他故作神秘地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天机不可泄露也!” 柳芳菲被他这副神棍做派逗笑了。 “你当初为什么给宋玉容算那一卦啊?” 问星挑了挑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我看出他跟我有渊源。” “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我没钱了,看他一脸富贵相,便想讹他一笔……” 他愤愤道:“哪曾想这家伙居然赖账!不就是因为我算出来的,不是他想听的吗?” 柳芳菲没忍住笑出声。 有位夫人来找柳夫人,恰巧看见两人在说悄悄话,两颗脑袋凑得极近。 她朝柳芳菲挤眉弄眼:“这位是?” 问星也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柳芳菲轻咳一声:“一位朋友。” 那位夫人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只是朋友啊……” 她转身进了柳夫人院子里。 问星一脸幽怨,佯装生气:“好啊,你成日拿我做挡箭牌,却不想给我一个名分。” “当初还信誓旦旦,说要帮我的忙。” 柳芳菲哭笑不得:“你也没告诉我,你要我帮的忙是这种啊。” 问星突然道:“其实我之前见过你,只是你不记得了。” 柳芳菲很吃惊:“还有这回事?” 他点点头,神色认真:“当时你爹娘是在西域生下的你。” 这个她知道,她娘说她小时候是在西域长大的,虽然她记不太清了。 问星笑得见牙不见眼,在腿侧比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