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庚思说过的话还在颜秋耳畔回荡。 可是这才短短几载,他就找了替代品。 连那件世间仅此一件的戏服都穿在别的女人身上。 他那独一份的温情,是不是也分给了旁人? “既然我回来了,你可还需要她替你解相思?” 颜秋抬眼,忍着酸涩看向宋庚思。 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倦。 宋庚思心头一软,将她抱得紧紧的:“我只要你。” 他话音刚落,外面响起敲门声。 “师姐,少帅。”韩瑶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那套秀丽戏服。 见到来人,颜秋察觉到抱着自己的男人力道松了几分。 她将宋庚思推开,转身看向韩瑶。 韩瑶低垂着眉眼,浓密的睫毛带着几分湿漉,像是刚哭过。 “师姐,瑶儿是来告别的。” “既然您已回来,那瑶儿也没有继续留在少帅府的理由,明日便回老家平昌。” 她话音刚落,宋庚思神色骤变。 “胡闹!” “平昌现在战火纷飞,你一个弱女子现在回去,是想送死吗!” 室内静默一瞬。 宋庚思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转忙看向颜秋。 “秋儿,她是你的师妹,我只是替你担心她。” 他紧抿着薄唇,再次转眸看向韩瑶,神色间唯有不容置疑的严肃。 “等平昌的战事结束,我再命人送你回家。” 韩瑶抬起手帕擦了擦泛红的眼尾:“那……瑶儿听少帅的。” 一旁的颜秋看着这一幕,攥紧了袖中的手。 他真的只是把韩瑶当做自己的替代品吗? 怕是不见得。 颜秋一直沉默未语,韩瑶对着她屈膝行了个礼。 “瑶儿就不打扰少帅和师姐叙旧了。” 说完,她深深看了颜秋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就在她跨过门槛之际,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慢着。” 颜秋走上前,视线落在韩瑶华丽戏服之上。 “既然唱完了曲,这身戏服也该物归原主了。” 第2章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韩瑶怔住。 她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宋庚思,咬了咬红唇低垂着头。 “等瑶儿把戏服洗干净,再给师姐送回来。” 发颤的嗓音,杂夹着几丝委屈。 待她离开,颜秋才收回视线看向宋庚思。 此时男人正望着韩瑶远去的背影有些失神。 只此一瞬,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从前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的男人,已经在心底腾了个位置给了别的女人。 不过半年时间,什么都变了。 宋庚思回过神,觉察到颜秋神色的异常,连忙拉住她的手。 “秋儿,你可是怪我将戏服给你师妹穿了?” 颜秋未语,只是静静看着他,似在等他继续解释。 宋庚思轻轻摩挲着掌心的纤纤素手,嗓音低柔:“不穿戏服,她唱得再好都是东施效颦。” “怪我太想秋儿,才出此下策……日后定再为你量身定制一套戏服,不让任何人染指。” 听着他情真意切的坦白和歉意,颜秋的心柔软了几分。 大抵是她想多了。 眼前人好像并没有变,还是从前那个将自己捧在手心的男人。 颜秋叹了口气,卸下了心底的猜忌。 她任由宋庚思抱住,感受着他健硕有力的心跳。 这一夜。 他们亦如从前般温存亲密。 宋庚思一遍又一遍唤着颜秋的名字,轻吻过她身体的每一寸。 “秋儿,我的秋儿……” 似是愧疚,又好像是弥补这半年的缺失。 接连几日,宋庚思都在梅苑陪着她,片刻也不愿分开。 月底,恰逢颜秋生辰。 宋庚思在府中大设宴席,又安排了徐州最大的戏班子来府中唱戏庆祝。 府中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戏台上的花旦唱着《百花亭》,是颜秋最爱的戏曲。 但此刻,坐在她身侧身穿军大衣的的男人却有些心不在焉。 “秋儿,我有件紧急军务要处理,晚些再回来陪你过生辰。” “我一定赶在戏曲唱完前回来。” 不等颜秋开口,宋庚思便带着李副将大步走出了庭院。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颜秋心觉疑惑。 这时,丫鬟竹苓走了过来,手中捧着一沓折叠整齐的华丽戏服。 “夫人,韩小姐将戏服送来梅苑,便离开了少帅府。” 闻言,颜秋愣了一瞬。 台上花旦还在挥舞水袖轻吟哼唱,她的心绪泛滥成河。 方才宋庚思走得那般匆忙,当真是为了军务,还是因韩瑶的离开? 颜秋不愿多想,也不敢多想。 一曲结束,曲终人散。 宋庚思没有回来。 直到夜幕降临,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回。 颜秋呆坐着,看向门口的方向。 她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夜宋庚思可能不会来梅苑了。 夜色薄凉。 颜秋拢紧身上的披肩,踏着月色朝着府门方向走去。 临到门口,她倏地顿住了脚步。 府门前,一对男女纠缠在一起。 一个拽手不离,一个欲拒还迎。 “少帅,你本就只把瑶儿当做师姐的替身,现在师姐已平安回来,我已没有理由留在你身边,让我回老家自生自灭吧!” 韩瑶本就是一副弱柳扶风之姿。 再加上她眸中含泪,却坚强的不肯落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强撑着不肯折腰。 宋庚思看着一阵怜惜,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本帅不准你离开!” 韩瑶嘤嘤落泪,哭得梨花带雨。 “瑶儿一介孤女,又能以何种身份留在少帅身边?” 怀中颤抖的人儿,让宋庚思只觉心疼。 他拢紧双臂,力气大的像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体内。 良久。 他松开怀中人,语气低哑:“本帅会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留在少帅府的身份!” 第3章 颜秋脚步一趔趄,似被什么东西生生扎进了心口。 她没勇气再听下去,踉跄转身。 她早该清楚的。 宋庚思是一方将帅之子,多的是送上门的女人。 成婚这么多年,那个曾将自己视若珍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