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幸好此时正值上班高峰期,对方被堵在车流里,艰难地往这边移动。 江添低声冲驾驶座上的男人说:“想办法把对方甩开。” 冷汗还在不停地冒,我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事情远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我一直以为沈淮州只是单纯的出轨。 没想到他暗地里还涉嫌走私,这么说的话,那份意外保险很有可能是沈淮州和戚越故意联手骗我的。 是他特意专门买给我的,那我的病呢,我吃的那些药到底是真的治精神分裂症的,还是治别的什么。 我这才发现我生活在别人替我编织的巨大谎言里,但凡我迟钝一点,很有可能早就被他们给害死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瞅准时机,一打方向盘从车流中拐出,驶进旁边的小路,道路瞬间畅通了不少。 江添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接过道谢 “文女士,我想我们可能要终止合作了。” 江添顿了顿,很是抱歉,“如果只是情况较为复杂的出轨,打探商业机密或者找证据争遗产。那我很乐意为您效劳。可您的事情涉及范围比较广,我怕我有命挣没命花。” 我无奈地笑,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哭。 我能理解,走私不是小事。这还是他查到的,没查到的恐怕比这还严重。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接这单生意的。 如果不是他,我现在还两眼一抹黑束手无策,还被他们蒙在鼓里。 可这也意味着,线索再次断了,我要是想搞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难比登天。 我一点都不了解沈淮州他们,我一直以为我的好朋友和我的丈夫居然是一伙的。他们都想害我。 “没关系,我能理解,还是要谢谢你。” 我勉强地笑了笑。我想,我的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不然为什么他会用那么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我。 我从包里把所有的现金都拿了出来,塞给江添。 “你收着吧,能帮我查到这些,你也付出了很大精力。” 江添欲言又止,“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能好好保重。” 我点点头,让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把车停在路边。 江添和那个男人打开车门下了车。我紧随其后,绕到前面坐进驾驶座。 江添隔着窗户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 我关上窗户,强忍着没有去看他,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一踩油门,我开着车来到附近的商场,直奔厕所。 厕所里没什么人,我坐在马桶上,找到江添的联系方式删了。 要是江添没有搞错,我删了他的联系方式是对他最大的保护,我不想牵连无辜的人。 我闭上双眼,沈小雨帮沈淮州做事,肯定知道他是干什么的,那戚越呢,她究竟知不知道? 像她那么高傲的女孩子,居然会为了爱做小四,沈小雨也知道她的存在吗? 他们费尽心思编织了这么大的一个谎言,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按理说我应该把这些视频交给警察,可我不确定警察局里有没有沈淮州的人。 现在人压力大 而且我体内有芯片,这样无疑我在自己身上绑了一个定时炸弹,不管我去哪里,沈淮州都会知道。 为了安全起见,我不能这么做。我也不能离婚,因为在外人看来我们夫妻两个感情很好,沈淮州更不会同意。 最重要的是,我没有工作,离婚了我根本就养活不了自己。至于我的父母……他们眼里只有那两个儿子,我已经没有家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对,就是那次车祸开始,沈淮州就明显的变了。 谈恋爱的时候,沈淮州很喜欢吃榴梿螺蛳粉这种臭臭的东西,我们第一次相遇就是在学校旁边的螺蛳粉店。 可车祸后沈淮州就不喜欢吃了,对榴梿更是明显的抵触。 以前沈淮州很讨厌吃香菜,一闻到香菜的味道就想吐,后来他却很喜欢,不管吃什么他都要加。 他脖子上的胎记,手掌心里的痣,甚至连我们曾经恋爱的细节都不记得了。 那次车祸虽然沈淮州伤得很严重,但并没有像我一样对大脑造成严重的创伤。 所以为什么他的饮食习惯都变了,连身上织地都移了地方…… 曾经被我遗忘的所有细枝末节一瞬间齐刷刷涌入我的脑海,有什么东西飞快地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快得让我根本抓不住。 我听到有人似乎进了厕所,很快声音又消失了。 我感觉到什么,猛地睁开眼,视线下移,厕所门下面有一指多宽的缝隙,一双黑色的男士运动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脚尖对着我。 对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不说话也不动。 我顿时紧张得连呼吸都快忘了,手轻轻伸进包包里,从里面掏出美甲刀紧紧攥在手里,安静的空气里只能听见我剧烈的心跳。 我咽了下口水,再次看向下面。那个人身影一晃,脚尖调转了方向,倏然下面的缝隙多了一只眼睛,眼睛突出布满了红血丝。 我差点尖叫出声,害怕转化成了怒火瞬间占领了我的理智。 我忽然不害怕了,打开厕所门冲出去。 那人看我突然冲出去,爬起来想跑,被我拽住胳膊,拿起包包就一阵狂揍。 “来人,抓流氓!” 我大喊,疯狂地撕扯着对面的头发,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委屈统统都给宣泄出来一样。 “让你偷窥,你个人渣。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好,偷看女人上厕所。” 很快,我的呼救和男人的惨叫声把外面的人吸引了进来,有几个热心肠的男人上前把那个男人的手捆在身后。 我这才看清楚被我打的那个男人尽管穿戴整齐,还算干净,脸上的表情却很奇怪,嘴巴歪歪扭扭的,眼睛一只大一只小,似乎精神不太正常。 我一个劲地哭儿,旁边几个可爱的女孩又是递纸巾又是温声细语地安慰我,她们以为我受了委屈,其实我在哭我自己罢了。 我以为我了解我的爱人,我的朋友,不过都是他们故意演给我的假象。 他们脸上带着虚伪的面具,还试图把我拖入永无天日的地狱。 渐渐止住了眼泪,我眼尖地留意到那个跟踪我的男人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他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很快警察来了,跟我了解了情况,我跟着警车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一问才知道那个男人早已经是派出所的常客,小时候发烧坏了脑子,也不好处理。 但是我把对方打伤了,也要付一定的法律责任。 我不可置信,“他偷看我上厕所,故意吓我,我还要负责任? 我没把他眼睛给挖出来就不错了,脑子烧坏了还知道去女厕所偷窥,可真稀奇。” 年轻的警察小哥咳嗽一声,不悦地瞪着我。 “你什么态度?一码归一码。他也不是故意的,确实是精神不正常,我们也不好办,就别难为我们了。” 我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什么叫难为他? 他没搞错吧,他偷窥我打了他,那是属于正当防卫,我还没让他的家人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呢。 “我发现你这个人说话可真幽默,什么叫我难为你?我难为你什么了,你就是管这个事的啊。” 我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精神不正常还出来乱跑,他家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让他家里人给我道歉。现在人压力这么大,哪个没点病啊,我还精神不正常呢。” 警察被我的模样吓得一怔,反应过来他觉得自己面子挂不住了,用力一拍桌子大吼。 “你坐下听到没有?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家。给我坐下,一点素质都没有,大呼小叫地干什么,少在这撒野。” 有警察看苗头不对,走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