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疼痛让景轻轻额上冒起一层冷汗,她却毫不在意,借着祁柏简的搀扶向救护车靠近。 才走几步,被祁柏简打横抱起,两人坐在救护车上。 景轻轻看着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祁陌,只听见仪器声却逐渐激烈。 护士迅速安排着:“急诊病人一位,生命体征较弱,尽快安排手术室手术!” 第28章 “砰!”手术室的门在景轻轻面前关上。 景轻轻身上都是未干的血迹,看见祁陌进了手术室,才稍稍放下心来。 祁柏简拦住护士要了碘酒和绷带,景轻轻心又是一紧,意识混乱地抓住祁柏简:“你也受伤了?” “没有,不是我,是你。” 景轻轻却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疑惑。 祁柏简将黏在景轻轻脸上的头发别在脑后,又用湿巾将她手上脚上的污渍擦去,抓住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涂上碘酒消毒。 酒精触及伤口,景轻轻瑟缩一下,“嘶”地叫出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臂上竟然还有一道十厘米长的伤口。 景轻轻神色有些黯然,微凉的药膏涂在伤口上,将那阵火辣辣的疼痛掩盖住。 祁柏简又动作熟练地绑上绷带,再抬头时却看见景轻轻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她一边抽泣一边看着猩红的手术灯,声音发颤:“只是这样一个口子都好疼啊,那阿陌得有多疼啊。” “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对不起他。” 祁柏简有些无措地将她揽进怀里,一手小心地避开她受伤的手臂轻拍着后背,一手将她的眼泪擦了擦:“他会没事的,他一定不会怪你的。” “你不要自责,这件事的错处不在你们两个人身上,真正应该反省的是那个拿着刀伤害你们的女人。” “会没事的,祁陌他会没事的。” 祁柏简的声音却也不由自主地越来越轻,最后也只是重复着:“他不会有事的。” 景轻轻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愧疚感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沉重地堆积在她心里,甚至有了崩塌的迹象。 她只能在心里不断祈祷着。 一时间,走廊上陷入一片沉寂。 有些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寂静,景轻轻站起身迎上去:“阿姨……阿陌他……” 下一秒,祁母的手高高扬起,景轻轻避之不及。 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祁柏简面容冷峻,挡在景轻轻面前,牢牢将她护住。 祁柏简将祁母还要发难的手甩开:“这不是轻轻的错。” 祁母却只是冷哼一声:“你现在是有人护着你了,那阿陌这两年受的苦算什么?” 祁柏简脸色有些难看:“您说话注意一些,轻轻和祁陌已经离婚了。” 祁母却完全听不进去一样,绕着弯儿地怒骂道:“你没死你为什么又要回来?为什么又要缠上我的阿陌!” “如果不是因为你!阿陌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这个克死父母的丧门星!凭什么你好好地站在这里,而我的阿陌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 “你就是个灾星!和你在一起的那天开始,阿陌就大病小祸不断,你骗他!骗他你死了!他差点就跟着你去了!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你骗他!” 祁母口不择言地说着狠话,一股脑地将怒气全都发泄在景轻轻身上。 温霖也上前一步:“阿陌如果出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景轻轻被祁柏简护在身后,没有理会两人的谩骂。 一双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手术室,另一只手攥紧了祁柏简的衣角,试图从中获得安慰。 她紧紧咬着嘴唇,铁锈味弥漫在舌间,嘴唇微动,小声念着祁陌的名字。 “砰!”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医生看着几人,语速极快地说了一句:“谁是病人家属,麻烦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第29章 祁母剜了景轻轻一眼,才被温霖搀着上前,颤着手签下病危通知书。 “医生,拜托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医生一边接过通知书一边应下:“这是我们分内的事,自然会尽全力的。” 话音刚落,手术室内就传来几声惊叫,医生将口罩戴好,对着几人示意就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重新被合上。 抢救室的灯亮了很久。 医生又下了好几次病危但却没有拿出来。 景轻轻感觉自己好像被浸在了漆黑的深海里,对周围的感知都逐渐失灵,只有那盏红灯勉强支撑着她不倒下。 祁柏简扶着她,明显感觉到她的手变得冰凉,看着猩红色的“手术中”的灯牌,张了张嘴,却发现他也没有把握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祁母更是一刻不停地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小声重复祈祷:“阿陌,我的阿陌一定会平安无事。” 温霖却有些不同寻常的慌张。 突然之间,门开了。 医生摘了口罩从里面走出来,接着祁陌被推了出来。 景轻轻猛地站起身,脚步有些不稳,几乎是冲到医生面前:“医生!她怎么样!” 这样的动作让祁柏简心里有些酸涩,怀里落空,那种难受的感觉让他迟钝了几秒才重新在景轻轻身后站定,同样急切地看向医生。 祁母更是差点将佛珠都挣断,一个跨步就冲到医生面前将景轻轻挤开:“我儿子怎么样了?”医生看着面色憔悴的几人:“病人现在情况有点特殊。” “病人中了两刀,一刀在腰腹处没有伤及心脏,他现在是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只是另一刀却在大腿内侧,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扎在大动脉上,只是还是伤及神经。” 这样的话景轻轻曾经也听过一次,遭遇车祸之后,医生也说过同样的话。 就是这一句将她钉在轮椅上三年。 她不敢想象,万一祁陌的腿伤很严重,那是不是意味着?! 景轻轻脸色一下变得惨白:“那是不是他的腿没办法站起来了?” 祁母听到她的话,拧着眉高声反驳道:“你别咒我儿子!” “医生,你别管她说什么,你继续说。” 医生脸上有些尴尬:“这位女士说的没错,病人腿部神经受损严重,所以在较长时间内可能都没有办法自如行动。” 景轻轻声音有些发虚:“他是不是以后都……” “只要积极复健,还是有康复的可能。” “那她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看向祁陌离开的方向:“因为病人长期服用抑郁药物,而且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病人自己求生意识比较弱,所以他会处于一段时间的昏迷状态。” 医生又交代了几句用药和照顾的注意事项才离开。 祁母温霖跟着医生的指示走进了病房,景轻轻却迟迟没动作。 医生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宣判她罪行的证据。 景轻轻不敢面对祁陌,他现在这样都是她害的。 祁柏简自然知道她的想法,他能做的也只是陪在她身边。 推着景轻轻到了病房门口,祁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