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陌从回忆中挣扎出来,却看见祁柏简从舞台一侧上去,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 景轻轻脸上绽放的笑容竟然让祁陌有些无所适从。 如果他们两人之间没有离婚,没有发生一切乱七八糟的事。 如果他当初一如既往地爱她,他或许会陪着她复健,陪着她复出,现在给她送花的也是他。 可是没有如果。 第20章 闪光灯亮起,祁陌看着眼前的一幕——穿着白色芭蕾舞裙的景轻轻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玫瑰。 祁柏简站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将手虚放在她腰间。 两人耳语几句之后,祁柏简又往后退了一步,接过台下递上来的话筒:“我今天是作为主持人上台的!” 他话音刚落,台下适时地响起一阵嘘声,景轻轻脸上也染上一抹绯红。 祁柏简却像是丝毫不受影响,自顾自地说着台本上的台词:“现在开始提问环节。” “后台工作人员会在这期间抽取一位幸运观众上台和轻轻合影。” 祁陌几乎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再合适。 只能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目光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与景轻轻对视。 两人视线相触的一瞬间,祁陌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地避开。 再看时,景轻轻还是面对着他的方向,甚至是对着他微微点头示意。 记者的声音响起:“景小姐,请问您复出是因为什么契机呢?又是什么原因让您出走美国两年呢?” “对于这段时间一直在网上出现的关于祁陌先生和您之间的隐婚言论又如何看待呢?” 祁柏简脸色明显一变,想要将这一个问题略过。 景轻轻却先一步拍了拍他的手臂,接过话筒,落落大方地开口:“我复出只是因为我热爱芭蕾舞这个行业。去美国治疗也是因为有相关专业的朋友推荐。” “至于祁先生,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曾经没有,之后也不会有。只能算是简单熟悉的商务合作伙伴。” 祁陌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颤,这句话他太过于熟悉。 这和他三年前接受采访时说的话一般无二。 当时他结束了一场巡演,出了新的专辑,他让助理送景轻轻去医院化疗,结果被拍到。 当时的景轻轻在他工作室担任编曲家的职位。 面对着记者的逼问,祁陌面不改色地搪塞过去:“景轻轻小姐只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和她没有除去工作以外的任何联系。” 事后,祁陌和景轻轻爆发了出事后第一次争吵。 景轻轻红着一双眼睛,声音发颤:“我们结婚两年了,你说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祁陌却只是轻飘飘地揭过去:“我们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公开,对你对我都不好。” 后来他被温霖打来的一通电话叫走。 那时候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甚至连一句安慰都没有给景轻轻。 这一把回旋镖终于穿过三年的时光,扎在了他心上,血肉模糊。 景轻轻嘴角含笑,像是不经意间和祁陌对视上。 祁陌惊觉,那双眼睛里已经毫无爱意。 景轻轻似乎已经将过去的一切都放下了。 可是,祁陌不甘心。 他甚至有一种想要直接跑上台的冲动,放在膝上的手攥紧,用力到泛白。 话题又转过一轮,到了幸运观众揭晓的时间。 祁柏简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沉沉地看向祁陌的方向。 “第一位幸运观众就是7排17号,祁陌先生。” 第21章 一时间在场所有镜头都对准了祁陌。 祁陌缓缓起身,明明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好像被无限拉长。 等站定在景轻轻身侧,他好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突兀地说了一声:“好久不见。” 景轻轻也只是礼貌地一笑,后撤半步,往祁柏简的方向移动,再一次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开。 祁陌看着两人之间被隔开的一段距离,有些苦涩地扯着嘴角:“轻轻……” 景轻轻却像是毫无察觉,示意已经在候场的摄影师开始拍照。 祁陌长舒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 景轻轻明显一惊,但只是一瞬,很快表情又恢复正常。 “祁先生,准备好就可以开始拍照了。” 又是祁先生。 祁陌的心迅速下坠,他拼命捏紧手,才缓过这一句“祁先生”牵扯出的伤痛。 摄影师有些无措地上前,闪光灯亮起,将酸涩的氛围定格。 祁柏简自然意识到两人之间有些奇怪的氛围,头也不抬,语速极快地走着流程:“请问祁先生还有什么要对景小姐问的吗?” “可以提一个问题或者是一句祝福。” 祁陌少见的有些紧张,将手里的话筒转过几轮,才开口:“我想问问景小姐,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那样做吗?” 祁陌将一句话说的暧昧不清,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明显的不理解。 景轻轻却听懂了,祁陌是想问她,还会自杀吗?还会离婚吗?或者是还会答应他的求婚吗?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我从来不后悔我做的所有决定,只是如果真的有机会的话,我宁愿选择走另一条路。” 祁陌脸色有些发白,兀自对着镜头解释道:“这个问题是我们之前玩过一段时间的游戏,轻轻选的那条路是错的,最后她的那个角色自杀了。” 他的解释算不上完美,却也实实在在将所有想要八卦的人阻断。 祁陌的声音沙哑,有些发颤:“我的问题问完了。” 景轻轻笑语盈盈地道谢,看不出任何异常。 祁陌将收声的话筒按住,极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样的话他们见面后,祁陌已经说过无数次。 景轻轻依旧只是别过头,没有回复,反而看向祁柏简。 祁陌独自一人站在一边,有些突兀的难看。 像是一块错位的拼图。 祁陌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继续待在这里了。 他有些急切地下台,离开剧院。 九章别墅。 房子里一片死寂,这两年里祁陌几乎一直躲在这间房子里。 房间里景轻轻的气息一天比一天淡薄,他只能搜罗着记忆中景轻轻常用的香水。 像是自虐一般,一遍遍地重新填满。 祁陌看着被修复好的婚纱照,明明已经清理过了。 可是他还是觉得那抹血迹一直没有消失,甚至逐渐晕开,将他的眼睛染红。 他脑子里不断重复播放着景轻轻的话。 祁陌只觉得两年前景轻轻自杀的伤痛延迟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