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墨眸光一沉。
他像是不计后果般,推开了严梦语的手。 周遭惊呼和严梦语的惊叫,他都不顾,只走出人群朝着沈清歌背影追去。 只是还没追上,他就看见祁奕琛的车停在沈清歌面前。 祁云墨脚步慢下去。 他紧紧盯着沈清歌的背影,心底生出一丝期盼。 希望沈清歌不要上祁奕琛的车,但到底也是奢望—— 沈清歌近乎没有犹豫,拉开车门直接坐了上去。 祁云墨心底似有什么坍塌,想要追上去问问或是阻止,但都没有任何身份。 明明他们都还没有离婚,依旧被一张结婚证捆绑在一起。 但他们之间却意外地不能有任何牵扯。 祁云墨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 他听见身后传来阵嘈杂的脚步声,知道是那群甩不掉的记者跟上来了。 这次祁云墨没再闪躲,他静静站着。 就像是汪洋中的一块礁石,慢慢被黑暗汹涌的声潮与人群吞没。 …… 车内。 沈清歌听见外头时不时的吵闹声,转头往车窗外看去。 但她这次,都只看到不断耸动的记者人群。 连祁云墨的半点身影都看不到。 耳边传来祁奕琛的话声:“别找祁云墨了,这次他完全没有退路。” 沈清歌闻言,垂下眸去。 她强掩着落寞调转视线,直直看向前方:“所以我现在可以说恭喜你了吗?” 祁奕琛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他语调依旧悠闲:“结局未定,我那哥哥还是有魅力,能让严家大小姐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也还好,我还有最后一步。” 沈清歌知道他的最后一步是什么。 明天开庭,他要她在法庭上拿出祁云墨恶意举报的最直接证据。 可是她悬着的心,怎么都落不下来。 沈清歌忍住心口淤堵,问:“一定要我出面吗?” 祁奕琛似乎猜到她会这么问,攥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发白。 他的语调轻松而又坚定:“一定。” 车载音响不断重复放着一首歌,仍旧是那首onlyone。 沈清歌今天才注意到。 她听懂歌词释义,知道是歌者以母亲的口吻,把母亲想对他说的话唱出来。 祁奕琛好像只听这一首歌,在列表里循环。 沈清歌不知道祁家的那些恩怨,但她大概也能猜到些什么。 她问:“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吗?” 祁奕琛没有否认,神色绷得更紧。 沈清歌知道,这是看起来桀骜不驯的祁奕琛唯一的逆鳞。 直到半晌过后,祁奕琛的声音才混在歌声中响起:“我母亲去世的那一天,祁云墨和他的母亲正好回到祁家。” 车速慢慢有些加快,沈清歌下意识攥紧安全带。 风景飞速倒退。 沈清歌喉咙也有些发紧:“所以你认为,是祁云墨的母亲逼死了你的母亲。” “难道不是这样吗?”话音才落,祁奕琛就急躁出声。 他近乎咬牙切齿:“他明知我母亲深爱我父亲,也明知我的母亲病入膏肓。” “可她还是容忍他的母亲去挑衅,告诉我母亲说在她嫁进祁家之前,我的父亲就已经和她生下了祁云墨。” “她说我的父亲从未爱过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是被活活气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