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顾司墨闻言瞳孔一缩。
“进去书房……王爷在书房,青木从厨房回来,发现……”侍卫也是紧张害怕,说话有些颠三倒四。 顾司墨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在六方的搀扶下起身后,跌跌撞撞的朝着书房跑去。 一路上,顾司墨碰到了很多惊慌失措的下人,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直到书房门口,侍卫和小厮跪在地上,里面传来青木的哭声。 顾司墨抬腿迈过门槛,只见应王坐在椅子上,一旁的屏风更是被血浸透,一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冷彻心扉。 “青木,去给宫里递折子,就说……父王遭遇暗杀,恳求陛下……替我应王府主持公道。” 顾司墨说到一字字的说着最后一句,红了眼睛。 “是。”青木哭着领命,从暗格拿出应王的令牌,匆匆的离去。 顾司墨缓缓的走到应王身边跪下,伸出手覆在他未合上的双眼上,嘴唇微微颤抖。 “我不听话,您不继续教导我了吗?” “我知错了,我不该和您顶嘴。” “是不是我现在停手,您就能回来……” “父王,您别丢下我不管……” 顾司墨把头轻轻靠在应王的腿上,感受着应王最后的温度。 带着伤的六方在赶来后,跪在地上恭敬的给应王磕了头。 “世子,方才有位下人给奴才带了一张纸条。” 顾司墨眼神晦暗,似是在想什么,没有回应。 六方也不急于这一时,只是安静地跪在地上。 书房的气氛一直凝滞到晚间,青木从宫里回来。 应王的尸体一直没动,已经僵硬。 皇帝与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京兆尹以及京兆尹的仵作先后走进书房。 仵作一番验尸,只得出一句“约莫是在被发现前半个时辰,一刀毙命。” 顾司墨跪在原地,没有任何表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仵作也很紧张的跪在应王一侧,唯恐自己丢了小命。 “朕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朕见不到凶手的脑袋,朕就要了你们的脑袋!”皇帝脸上抑制不住的怒气。 天子脚下,青天白日,竟然还有人敢暗杀王爷! 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京兆尹连忙跪下领旨:“臣,遵旨。” “世子先为应王准备后事吧,其他的事之后再行商量。” 皇帝不愿在这满是血腥味的书房待下去,安慰了一番顾司墨,便回了宫。 在皇帝走后,跪在地上的四人才起身。 刑部尚书上前一步,拍了拍顾司墨的肩头,叹道:“世子,节哀。” “节哀。” 其他三人见刑部尚书开了口,也相继开口。 “还请三位大人务必找到杀害父王的凶手。”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感觉这位世子说话的语气不太对,似乎是知道凶手是谁一样。 “为父王整理仪容,摆设灵堂。” “是。” 管家、青木与六方三人应下,将烧好的热水倒进浴桶,小心的为应王除去衣裳,洗尽脏污。 之后,又为应王换上华服,戴上发冠。 管家在上午已经订好了棺木,摆在了大堂里。 侍卫小心翼翼的将应王放进棺木,王府各种装饰品被收进库房,换上了白布。 顾司墨披上了孝衣,家中下人与侍卫腰间也系上了白布。 深夜,灵堂。 顾司墨跪在一侧,腰没有前几日跪祠堂那般挺直。 六方跪在他后侧,烧着纸钱。 “纸条是谁写的?”顾司墨突然问。 “是二皇子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