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婳立即回身推门,却发现已经落了锁。
“你想干什么?放我出去!” 冷喝声无人回应,下一刻,鼻间便嗅到一股烟味。 容锦婳心中一惊。 季慈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皇宫放火杀人。 她试图寻找出路,却发现门窗都被堵死了。 容锦婳咬了咬牙:“该死。” 院子似乎浇了火油,几乎是霎那间,火舌便吞噬到了房梁。 四周一片火光无处可躲。 渐渐地,浓烟进入心肺,容锦婳的眼前一阵发黑。 纵然是她,也不由得感到绝望。 从前的天下第一,竟然就要死在这种地方吗? 她不甘心…… 就在绝望之际,火苗吞噬的门被大力踢开。 容锦婳此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她抬眸便瞧见柳苏哲神色焦急奔向自己。 意识最后,容锦婳落入了一个有力的怀抱。 …… 再次醒来,容锦婳是被一阵争执声惊醒的。 睁眼,眼前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踉跄爬起来,无声走到屏风旁,听清了对话。 季慈声音带着哽咽:“苏哲哥哥,你为了这个女人都不愿理本宫了吗?” “阿慈,你为何总是想要杀容锦婳?”柳苏哲的声音明显压抑着怒火。 容锦婳被这句话刺入心里。 原来柳苏哲一直知道季慈想要杀她,他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而再再三地袒护她。 外间,季慈却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声线嘶哑地质问:“你问我为何?”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等你来娶我,却被她捷足先登!我不该杀她吗?” “苏哲哥哥,你说过的,你心里只有我的。”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容锦婳大脑一片空白。 她原以为是权势迷了柳苏哲的眼,让他变了心,却不想,从始至终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这一刻,容锦婳只觉得遍体生寒。 甚至心底都不由冒出了一丝怀疑:柳苏哲从前真的爱过她吗? 容锦婳正想往回走,柳苏哲的回复随风传到了容锦婳的耳朵里。 “阿慈,我清楚,我爱的一直都是你。” 他们后面说了什么,容锦婳也听不见了。 她僵硬着回到床榻上,闭目装睡。tຊ 良久,吵闹声停止下来,季慈似乎离开了。 熟悉的脚步声停留在容锦婳的床榻旁。 柳苏哲站了许久。 容锦婳压下内心翻涌发情绪,才缓缓睁开双眼。 两人视线相撞,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 容锦婳哑声开口:“此事你打算怎么办?” 对于季慈第二次对她下杀手这件事,他会怎么办? 就见柳苏哲抿了抿唇,下了判定:“这次是带你去的太监失职,我会处死他。” 柳苏哲的选择是:轻轻揭过。 容锦婳的眸子瞬间暗淡无光。 即便已经预料到,仍是心口痛的不能自己。 容锦婳和柳苏哲乘坐着马车出宫。 两人一路都未在说话。 突的,寂静的马车内响起柳苏哲的声音:“我与长公主已经定下婚期了,等她进府,我会给你另外安排一处住所。” 气氛顿时一片冷凝。 倏地,容锦婳轻浅笑开,望着柳苏哲的眸子里却是浓浓的讥诮:“你要把我当做外室养吗?” 柳苏哲眉间紧锁:“这是为你好。” 好一个为你好! 从前柳苏哲对她好时,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耗费半夜亲自捕捉萤火虫,只为博她一笑;会不远万里,亲上天山采寒铁为她制剑…… 他不是不知道对一个人好该做什么,但如今他就是一次次伤害着容锦婳。 甚至每当容锦婳对他失望一分时,他便还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容锦婳怔怔望着他,心脏像是被紧紧揪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这抹异样的视线,让柳苏哲莫名地心中一慌。 忽的,京郊金顶山上,悠长地暮钟响起。 那是普陀寺的钟声。 容锦婳回过神,她悠悠地视线投向远离京城的天空。 柳苏哲刚想说点什么。 下一刻,便听到容锦婳淡淡开口:“如果我死了,就把我埋在金顶山的悬崖上,离你远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