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让他一直待在军营,把曾经施加在阮香菱身上的一切,在他身上也用了个遍。 自打阮香菱死后,又知道自己的心意后。 裴玄诀夜间很难入睡。 这夜,他又一次来到了军营的一处僻静角落。 楚萧就在这里。 帘帐掀开的瞬间,楚萧浑身一抖,将自己蜷缩在了角落,手上还拿着不知从哪里寻的木棍。 看见裴玄诀的瞬间,楚萧有些发怵,但还是恶狠狠地说了句:“别过来。” 裴玄诀对他的话熟视无睹,反而熟练的夺过木棍,将怀里的小刀拿了出来。 楚萧身子往后退了退,脚上带着铁刺的铁链发出了一阵喧闹的声响。 裴玄诀捡起地上的一块布,直接塞到了楚萧的嘴巴里:“真吵。” “为什么每次来你都要闹出这些动静呢。” 裴玄诀轻轻说着,手上的刀在楚萧的小腿上扎了洞,又旋了一圈。 呜咽声透过布传出,反而让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你不是说,香菱当时受辱时都乖乖的,不发出声音吗?为什么你学不会?” 当初楚萧还有些不甘,经常会拿话刺裴玄诀。 说阮香菱如何承欢,说她如何痛苦。 现在裴玄诀将这一切都报复在了楚萧身上。 似乎也只有这样,裴玄诀才能压下些许内心的痛苦。 还有一些如噩梦般疯狂往上涌的病态思想。 第40章 捂住楚萧的帕子上渗出了一些血液和涎水。 裴玄诀有些厌恶的松了手,帕子也顺势落到了地上。 楚萧啐了一口血水,看着裴玄诀笑出了声。 “你真恶心,以前说无法接受那贱货的感情把她送走,你现在装什么?深情吗?可笑!” “就应该让所以人看看,镇国公府的小公爷是什么货色,也是一个不齿的鼠辈。” 带着血色的刀向上一抬,又落了下去。 血色带着血肉四散飞舞。 “你想死吗?我偏不让你死,你得永生永世保持痛苦。” 裴玄诀承认楚萧的话激怒了他。 但是唯有的一丝理智在告诉他,他绝对不会让楚萧死。 这些,还不够。 “叫军医来。”楚萧意识混沌之时,只听见了这一句话。 他活够了,可是裴玄诀不让他死。 裴玄诀离开后,只感觉有一团火气在疯狂的上涌。 唯有血液能让他平静,所以,他说:“攻!” 一句话,烧起了半边天。 开阳和凤阮打起来了。 前一刻还寂静无声的军营之中,忽地人潮涌动,战马嘶鸣,重甲黑沉,兵将列阵。 阮香菱那边一直整装待发,就等此战。 杀声四起,旷野间充满了刀剑相击的刺耳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四野肃杀,血染大地。 直至两帅相见。 裴玄诀从来没有想过,悲伤的情绪会出现地那么快。 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从眼眶里往下滚,擦都擦不干净:“香菱。” 他的香菱回来了,而且还被养得好好的。 多年的思念化作一道无声的弦,撩拨地五脏六腑都有些生疼。 阮香菱在他怔愣之际,将刀横在了他的脖尖,没有分毫犹豫。 “主帅已俘,降者不杀。” 随着此起彼伏的马嘶,所有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阮香菱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冰冷得让人陌生。 她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寂静的战场上:“退兵投降,还是死。” 裴玄诀卓然而立的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香菱,我是……” “无论你是谁,战场之上只有胜负。”阮香菱打断了他的话,手中的刀却没有丝毫放松。 战场陷入沉默,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裴玄诀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能聊聊吗,我可以先退兵。” 阮香菱微微点头,收起了刀:“带走。” 裴玄诀没有挣扎,任由阮香菱的人将他带走。 这一战就像是一个玩笑一般,突然开始,突然结束,唯一庆幸的是,伤亡并不太大。 裴玄诀被带到军营的第一时间,便是要见阮香菱。 然而帘帐打开,见到的不是阮香菱,而是白逸尘。 “香菱没有时间见你。” 原本因为没有见到阮香菱,裴玄诀就有些不愉。 听到他之间亲昵地叫出‘香菱’两字,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和她什么关系。” 白逸尘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与你无关。” “若你没有什么事,便不要再闹着见香菱了。” 裴玄诀原本就是个特别能忍的人,只是唯独在阮香菱这里,他忍了太久了。 无端的,他就觉得眼前之人碍眼地不信。 军帐里瞬间传来打斗的声音。 阮香菱见白逸尘迟迟未归,便寻了过来。 看到的便是裴玄诀一道残影向楚萧袭来的一掌。 阮香菱虽然实力不如两人,但胜在身手敏捷。 察觉到的瞬间,便将白逸尘往后一拉,裴玄诀也收了动作。 这一动作,让阮香菱和白逸尘贴的几近,看上去莫名像一对佳偶。 站在一旁的裴玄诀目眦欲裂。 他刚想走上前想将两人分开,便看见阮香菱双眸的冷意。 第41章 心中一颤,前所未有的酸楚与愤怒缠绕了裴玄诀的心头。 胸间室闷得几乎连嗓音都变得嘶哑,半晌,他只憋出一句:“香菱,别这么看我。” 阮香菱淡淡的将视线收回,对着白逸尘道:“我们走吧,你的伤要上点药。” 她说的伤,也仅仅是最开始白逸尘没有防备时生出的一丝擦伤。 “香菱,我也受伤了……”看着两人即将走出,裴玄诀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 只是寻了半天,也只找到了阮香菱那一剑留下的小伤口。 “裴将军既是俘虏,还是要有些俘虏的自觉。” “没让你同那些囚犯一起,已是宽容了。”阮香菱轻飘飘的落下这几句话,却句句砸进了裴玄诀的心里。 裴玄诀默默用力攥紧了手指,往前走了几步,拉上了阮香菱的手腕。 “我……有东西要给你,能不能先不走。” 只有天知道这些年他又多想她。 自打知道自己的心意后,他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阮香菱和她半点血亲都没有,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这里念头缠了他多年,他以为直到他死也无法善终。 可是,他却见到了阮香菱。 他不在乎她为什么去了别的国家,也不在乎阮香菱对她刀剑相向。 她活着,就是最重要的。 阮香菱没有停下,只是说:“到时候我来找你。” 这一句话,足够让裴玄诀高兴许久了。 白逸尘那边上了药之后,阮香菱就回了房。 她的宏图大志,在这一瞬间却还是成了一纸荒唐。 裴玄诀总是能有意无意地将她所做的所有努力都衬地像一场笑话。 阮香菱心中千般滋味,只觉得疲惫无孔不入,将她整个人都填满了一般。 晚上睡觉的时候,阮香菱又梦见了裴玄诀。 裴玄诀长在树下,一身白衣,如玉清冷。 李嬷嬷在她身边说:“少爷生了个好模样。” 阮香菱就像是被迷得有些魔怔了一样,看得目不转睛。 过了片刻,才说了句:“确实好看。” 仔细想来,好像也就是那个时候,裴玄诀就上了她的心。 阮香菱醒来的时候,发现眼睛竟然有些肿,旁边还有些湿。 做梦的时候,哭了吗? 她这般想着,又找了个干净的白布打湿敷了敷眼睛。 等到消了肿,她才去找了裴玄诀。 其实不管裴玄诀说不说那句话,她都要找他的。 她得回去,不然要怎么报仇呢。 只是可能太久了,恨意都快要消磨了,只是她觉得她得怎么做。 不然她对不起曾经的自己。 看到阮香菱过来,裴玄诀原本以为疲惫有些低垂的眼瞬间张大。 他站起身了,显得有些无措。 阮香菱看着他唇角微勾,莫名的,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但是因为在意,因为喜欢,总是会特别在意自己的举动,但反而看着傻傻的。 想到这里,阮香菱抿了抿唇。 喜欢也好,在意也罢,这些东西都不应该属于他们两个人。 阮香菱看着他,直截了当地问道:“什么东西?” 裴玄诀原本还目不转睛地看着阮香菱,待听到她的问话,才将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