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熙音痛到麻木的心直接被捅了个对穿。
再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叶疏桐推出了病房!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医院,只觉得心口空荡荡的。 她浑身的血肉都被掏空,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外面下着大雨。 孟熙音淋着雨,仿若一抹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游魂。 突然,一辆黑色悍马停在她面前。 一个身着藏蓝色制服,帽子上坠着银色五角星的高大男人打着一把黑色大伞从驾驶座下来,然后将她塞上车。 车内,暖意席卷着孟熙音。 一条毛毯盖在她湿漉漉的头上,旁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我就出了一个跨省的任务,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孟熙音缓缓抬头,才看清是她的高中同学,现在的市重案一队队长聂绪风。 她的眼神这才缓缓聚焦,抓住他的手恳求:“刚才唐宥安跟我承认了,那些事就是他干的,你快去把他抓起来!” “好,好,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聂绪风赶忙稳定她的情绪。 听孟熙音说完来龙去脉后,他才明白孟熙音为什么会这样。 他帮她擦着头发:“那还有三天就是庭审了,你现在需要找到之前送嘉虞去医院的同学,我觉得她应该知道内情。” 孟熙音这才如梦初醒,当即就要去找那个小姑娘。 聂绪风却把她送到了家楼下,将伞给她:“这件事交给我,你现在先休息。” “嘉虞现在还在冷冻柜里,如果你垮下了,就没人能替死去的嘉虞伸冤了。” 孟熙音心脏微缩,红着眼应了下来:“你说的对,我不能倒下。” 随后就进了屋。 不想一进门,就看到屋内亮着一盏灯。 昏黄的灯光下,赵城宴端坐在沙发上,深邃的眸子里泛着冷光:“你什么时候和聂队那么熟了?” 孟熙音看见他,就想起女儿。 以前她深爱的男人,如今是杀害她女儿的帮凶! 孟熙音逼着自己收回视线,略过他回卧室。 经过沙发时,手腕却猛然被赵城宴扼住:“孟熙音,我提醒你,我们是夫妻,你和别的男人离这么近,是要干什么?” 真是好笑,他和叶疏桐能肆无忌惮的接触,现在却来管她和别的男人。 “那我们离婚好了。” 孟熙音语气平静,云淡风轻仿佛丝毫不在意。 曾经无论怎么争吵,她都没有提过离婚。 因为从有记忆开始,她就和赵城宴在一起。 每次她被欺负,都是赵城宴给她出头。 甚至高中和大学,她的学费都是赵城宴赚的钱。 他经常笑着说,她是他的童养媳,他们会一辈子永远不分开。 原来一辈子,其实也就几年而已。 赵城宴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冷嘲一声:“不可理喻。” 甩开她的手起身离开。 孟熙音也不想和他纠缠,她向法院提了自诉,就要找到律师。 第二天,她走遍了市里的所有律所,却都被拒之门外。 所有的律师都只告诉她一句话:“对方是季律,这场官司,你是不可能赢的。” 可孟熙音不信赵城宴永远都不会输。 哪怕只有她自己上庭,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转眼,到了开庭那一天。 孟熙音只能独自上庭,呈上女儿受伤的证据。 她看着女儿受伤的照片,几度落泪。 可赵城宴却将这些照片一一反驳。 孟熙音说不过他,声泪俱下的哭诉:“可我女儿因为这件事死了,罪魁祸首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反对!” 赵城宴立即反驳:“原告在说谎!反对原告以此来博取同情!” 孟熙音心被狠狠打入谷底。 赵城宴丝毫没有作为一个父亲和丈夫的正常情感,或许有,可那点感情都给了叶疏桐母子。 她再也无话可说。 最终,法官也叹了口气,敲下法槌宣布:“原告证据不足,此案不成立。” “本庭判处被告唐宥安无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