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让姜妤晚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来回的撕扯着。
剧烈的痛意让他的脸苍白到有些病态。 明明多看一眼,都会觉得心痛无比,可姜妤晚还是逼着自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裴盛礼拽着薄飞沉衣袖的手不由得收紧,却又骤然松开。 她站直身体,看着姜妤晚。 薄飞沉看着裴盛礼松开的手,眸色深了些许。 …… 五分钟后。 艺术馆内的气氛与刚刚截然不容,安静得连一根针都能听到。 姜妤晚和裴盛礼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姜妤晚上前一步,他眼中满是红血丝。 “盛礼……” 裴盛礼却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姜妤晚,就这样说吧,别靠我太近,不合适。” 姜妤晚看了看窗外的薄飞沉,他站在车边,低垂着头。 虽然刚刚只看了一眼,姜妤晚也已经察觉到,那人的身份并不一般。 姜妤晚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裴盛礼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姜妤晚,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至少在我的印象中,季氏没有任何业务需要你亲自来北欧。” “如果说是为了找我,好像就更说不过去。” 裴盛礼浅浅的笑了笑,十分平静坦然的看着姜妤晚,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我想说的是,我们之间的所有,在两年前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不管你想说什么,我都觉得没有必要了。” 虽然这两年,裴盛礼一直在北欧生活,从来没有回去过。 但季氏集团的名号早已经打得十分响亮,偶尔,她还是会无意间听到姜妤晚的消息。 也时常会有人说起两年前,季氏集团的那次危机。 裴盛礼也有所耳闻,她之前出演的那部电影一直没有播出,就像是那部电影从来没有拍过一样。 如果是以前的裴盛礼,或许会在意,或许还会追问。 甚至在再见到姜妤晚时,还会忍不住的心跳如擂。 可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她。 她和从前最大的区别,不仅仅是死过一次,而是,不再爱他了。 从两年前的手术之后,她忘记了许多事。 后来在薄飞沉的细心陪伴下,她的记忆一点点恢复。 可她记起了所有事,却好像唯独忘记了一样。 ——对姜妤晚的爱。 看到裴盛礼的眼神,姜妤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姜妤晚身侧的手轻轻颤了颤。 他看着裴盛礼,她被养的很好,面色红润,也不像之前那样瘦了。 姜妤晚抿了抿唇,强忍着心口的疼痛开口。 “盛礼,你的病,好点了吗?” 裴盛礼看着他,忽然轻笑了声。 “我还以为,你又要说我假死欺骗你,耍你呢。” 她点了点头,看向窗外的薄飞沉,嘴角的笑意浓了许多。 “已经好了,多谢季总问候。” 姜妤晚看着她的侧脸,眼神暗了暗:“盛礼,我都已经知道了……” “以前的所有,我全都知道了,是我错怪了你。” 裴盛礼摇摇头:“不怪你,是我的问题。” “是我选择了隐瞒,所以后来造成一切结果,我自己承担,是应该的。” “如果是想说抱歉的话,真的不用了。” 她看了看四周的照片:“现在一切都挺好的。”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该走了。” 姜妤晚看着她,还是那张脸,还是他熟悉的那个人,却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盛礼朝他微微点头,就要迈步离开。 她走到门口时,姜妤晚忽然轻轻喊她的名字。 “盛礼……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都放下了吗?” 裴盛礼微微侧过头,声音很轻,像是说给姜妤晚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你忘了吗?你说过,你不喜欢纠缠。” “现在这样,不像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