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并不是很好,听着岑妙妙认真的话,更是不悦。 他甚至会想,岑妙妙怎么这么多话—— 而且每一句话都让他生气。 贺知年不再搭理她,转身上车,他并没有让岑妙妙上去的意思,岑妙妙也不敢动。 贺知年的车直接从她面前开过去,没有一点犹豫。 岑妙妙抿抿唇,低头给于鱼发了消息。 下午找于鱼借钱的时候,于鱼就说等她忙完,晚上一起吃晚饭。 - 贺知年心情烦躁,他没回家,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方洄看见他,很惊讶:“你怎么来了,今晚你不值班。” 贺知年看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进了办公室。 “等等。”方洄突然叫住他,看着他有些面色古怪:“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他说完指了指贺知年的肩膀,提醒他:“有女人的头发。” 他没说的是,贺知年的白衬衫,看上去还有几分脏,这和贺知年平时的模样实在太过不一样。 贺知年听见自己身上有头发,面容立马冷了下来,他侧目看向自己的肩膀,上面果然搭着一根黑色的长发。 他拿下来,面色黑的吓人。 方洄猜测:“是岑妙妙的?” 贺知年没回答。 估计是刚才在孤儿院和她接触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 而且这头发的长度,也确实只有她有。 岑妙妙的头发又黑又长又软,每一次,都会从他手臂上滑落。 见贺知年没反驳,方洄放心的笑了起来,他打趣道:“陈医生终于动凡心了,我就说妙妙那么可爱的小姑娘,你迟早被拿下。” 头发能落在肩膀上,必然是足够亲密了,方洄了然,不过他说:“你也不知道多陪陪人家,以前工作忙就算了,真谈恋爱,还是不要只顾着工作,别跟个人机似的。” 贺知年的性格他很了解,在之前也大概清楚,贺知年和岑妙妙除了那点订婚的关系,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他一直都挺愿意撮合他们的,毕竟妙妙这姑娘,看着当真可爱。 不过现在看贺知年的状态,估计也不像之前。 方洄也替贺知年高兴,贺知年的性格太冷了,他以前还担心贺知年会不会孤独终老。 看样子,岑妙妙应该是成功拿下他了。 他就说贺知年最近的情绪变化很大。 贺知年还没来得及说话,付寒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她淡声问:“你们在说什么?” 方洄面不改色:“我说让知年以后不要跟一个人机似的,得活泼一点。” 付寒点点头,她将手里的袋子递给贺知年。 “本来想明天早上再给你,既然你已经来了,就正好。” 她说道,“昨晚我的外套被水打湿了,李诚让我用一下你的,还给你的时候,既然你说不用,那我就给你买了一件新的。” “我知道你有洁癖,也没想故意用你的东西,抱歉,但是也谢谢。” 付寒说得很坦然干脆,她也保持着递送袋子的姿势。 然而贺知年一直没有动作。 付寒眉梢一挑:“怎么了,嫌弃我吗?我是按照你的款式和牌子买的,和那件一模一样。” 贺知年沉默片刻,伸手接过。 方洄说:“我就说你最近变化挺大吧,以前别人给你的东西,你可都是不要的。” 估计是因为受了岑妙妙的影响,心肠稍微软了一些,不至于再当众给人难堪了。 方洄老父亲心里颇有些安慰。 果然自闭症青年还是要多和可爱的人一起玩才行。 贺知年心情不是很好,没有和他们再说什么,转身直接进了办公室。 付寒看着他的背影,眸光微闪,若有所思。 *** 岑妙妙和于鱼约在一家烤肉店,她过去的时候,张珈树也在。 张珈树直接递给她一张银行卡,显然于鱼将借钱的事情告诉他了。 张珈树问她:“你,不找,我?” 于鱼摇摇头:“你自己想办法解释吧,已经跟我在这黑脸很久了。” 岑妙妙说:“因为下午很着急,所以直接找于鱼了。” “我,也有!”张珈树明显生气了,他怒气冲冲的看着岑妙妙,然后又从自己钱包里拿出来两张银行卡,全都放在岑妙妙面前。 张珈树的性格很直,而且因为反应慢,以前有自闭倾向,只有于鱼和岑妙妙两个朋友。 岑妙妙知道自己这样。可能真的让张珈树不高兴了,只能赶紧道歉:“这次是事出有因,而且我当时忙着回孤儿院,太着急了,下次我一定先找你,真的,我发誓。” “那你,收下。” 岑妙妙直接将卡放在于鱼面前:“那就直接还给于鱼。” 于鱼才不干,她瞪了岑妙妙一眼,跳起来:“我才不要,你们拿我当什么了,我有那么抠搜吗,下午借的钱,晚上就让你们还?” “你们是不是想和我绝交?” 岑妙妙无奈道:“那你们说,到底要我怎么做呀?” “你,下午,回去了。”张珈树忽然说道。 提起院里的事情,岑妙妙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说:“闻少安带人去了院里,说是要给孩子们做肠胃镜。” 于鱼瞪大眼睛:“他疯了吧?” “他说基金会那边需要证据。”岑妙妙顿了下说道:“不过贺知年在,他出面,阻止了。” 于鱼点头:“他还算像个人,不过既然他和你一起在孤儿院,那你又为什么会找我借钱还给他,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 第75章 心烦意乱 岑妙妙不想说太多,她只解释:“反正也是要还给他的。” “妙妙,你有时候就是太有责任感了。”于鱼说:“太有责任感的人,活着都很累的。” 岑妙妙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绿月亮孤儿院,对她而言是不一样的。 那里的日子很贫穷,也很拮据。 可是却是她极少数能感受到爱意的地方。 好在于鱼也并没有多追问,而张珈树也就生了一会气,就被哄好。 于鱼笑着举起果汁:“哎呀真是被我们的友情感动的一天,来来来绿月亮小分队干杯!” 一顿饭吃得很开心,最后张珈树把她和于鱼挨个送回家。 岑妙妙下车的时候,他还是不忘记叮嘱:“要钱,找我,我有。” “我知道啦!”岑妙妙笑着和他挥手。 可转身的瞬间,耳朵却突然有种过电一般的感觉,又尖锐的疼了一下。 她脸色瞬间煞白。 下意识将助听器取下来。 只是双耳寂静的那一刻,那种恐惧感立马袭来,岑妙妙下意识蹲下。 然而一双长腿突然出现在视野之内,岑妙妙茫然抬头,看到了贺知年。 他垂下眼睑,深邃的眼睛看着她。 他在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岑妙妙伸出双手,给他看自己的助听器。 贺知年一顿,旋即又问,“助听器又出问题了?” 他眉心皱着,似乎觉得很麻烦的样子。 岑妙妙也不确定,她慢吞吞将助听器又戴上,没有再出现刚刚那种疼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