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良见她情绪有些低落,以为她是想到了曾经遭受的委屈折磨,心中难过。
他的心头闪过一丝懊恼,又有一些手足无措。 啧,怎么就把外甥媳妇儿惹不开心了! 他单手抵住唇边,轻咳一声,难得的放软了态度,语气像是哄小孩一样。 “小苏啊,舅舅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好心办坏事,惹来没必要的麻烦祸事。 你放心吧,以后绝对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站在他身边的那名壮汉保镖一脸震惊的模样。 这…… 还没见过首长这样对别人呢,感觉怪渗人的…… 他和他的哥哥范国立是一直跟在首长身边的警卫员。 见惯了张玉良行竣言厉的样子。 这突然地看见首长一副老父亲的模样,可不比之前他看见首长被首长夫人拎着耳朵教训来的震撼要小... 张玉良今年四十岁,因为战功累累,年纪轻轻便被提做了东部战区军区司令员。 他曾经上过战场,手里沾过血。 所以他虽长相俊朗却又透着肃杀,大院里的孩子都怕他。 更别说他手底下的兵了。 一个个的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特别是他平时总是不苟言笑,板着一张脸,除了对自己媳妇儿是温温柔柔的,对别人都是语气严厉。 只可惜他们夫妻俩虽然相敬如宾,恩爱有加,可是这十几年来却无所出。 这也是张玉良夫妇心中最大的遗憾…… 每每看到别人儿孙绕膝下,总会忍不住红了眼眶。 苏叶见他如此说,点了点头,也就顺着话头接了下来。 “好的,谢谢舅舅。” 接着,她扬起头,抬了抬下巴,笑着道:“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了去!” 两人相视一笑。 张玉良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慈爱。 这时,门外刚刚跑出去找村医的壮汉回来了。 “首长,人我带回来了。”范国立敬了个礼,大声道。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名年过半百的村医。 熊大运急吼吼的冲进来,身子骨看起来十分的硬朗。 “病人在哪里?快领我去看看。” “熊大爷,村长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我劳您带的药材您带了吗?” 苏叶迎上去,微笑着询问。 熊大运看了她一眼,带着疑虑,“叶子,是你让我带的这些药材?” “是的,多少钱稍后我给您。时间急迫,就请熊大爷把药材先给我拿去冲泡了,给村长先服下。” 熊大运一脸不可置信,又带着一丝愠怒:“叶子,人命关天,你没学过怎可私自看病?” 他不是责怪什么,只是担心苏叶因此害了人命。 好不容易脱离了虎口,别又跌进了狼窝。 虽然苏叶的爹娘一辈子行医,但苏叶的年纪尚小,且之前从未听说过她给人看过病。 苏叶知他心中所想,便对着苏大壮的房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熊大爷,您若不信就进去探看一下村长吧,我先去泡药。 如果您看了之后觉得不行,我就听您的。” 熊大运这半辈子都是在村子里的,他跟着镇上的一个师傅学了医术。 他的师傅请他留在镇上做工,他不肯,一心重回村子里在自己家里支了个摊子给人抓药看病。 这样的生活虽谈不上穷困潦倒,但也十分的清贫。 远远赶不上他在镇上每月35元的工钱。 也是一个大善人。 对于实在贫穷的人,他也不拒之门外,只让他们以做劳力来兑换药材。 所以苏叶对这名村医还是十分敬重的。 熊大运听她这么说,也就点了点头,把身上背着的布袋子里的药材给了她。 然后便冲进了房间里。 苏叶拿着手里的药材,看了看。 不多就三种材料。 这三种材料混在一起用沸水冲沏,每日饮用。 对于村长的病症十分有好处。 苏叶刚刚走进厨房,才把火点着,正要烧水,就听到熊大运惊喜又激动的声音响起。 “老天!这针灸之术实在是妙啊!” 然后便是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 熊大运两步并做一步的冲了过来,满脸通红,明显是因为太过激动而上了脸。 “叶子,那些金针是你扎上去的吗?”不难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抖。 苏叶手上动作不停,还在夹着柴火烧水,“是的。” 熊大运双眼睁的大大的,拼命压下心头的急切,“叶子,你且和我说说村长是何种病症。” 苏叶点了点头,娓娓道来,“先前我观村长有心背彻痛,气短胸闷的情况,且有咳嗽。 今日村长倒在路边,我把他的脉搏,明显是受寒后引发的中梗阻冠心病。 我便用三十六根金针分别扎在了村长头部以及胸膛的各处相关穴位上。 然后便向您要了山楂,益母草,茶叶这三位药材,村长可当做茶水每日饮用。 配合着我的针灸再长期饮用此方便可逐渐改善治愈他的急症。” 熊大运眼中的兴奋急色越发强烈了,听完后他整个人都很亢奋,眼眶也逐渐发红。 他抬手擦拭了眼角的泪,笑着点点头,欣慰的道: “叶子,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你爹娘都是聪明能干之人,到你这里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想来,你爹娘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苏叶浅笑着,“熊大爷,您谬赞了。没有损了爹娘的名声,我就安心了。” 话落,锅中的水也烧开了,咕噜咕噜的翻滚着。 苏叶将三味药材搁置于碗中,舀出锅中的开水沿着碗边冲泡。 静止了两分钟后,便端着碗让范国立给村长喂了下去。 随后苏叶便取下了村长身上的金针。 熊大运一直在旁边观察着,不愿意错过一分一毫。 他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叶子,那个……大爷想……嘿嘿,你知道的学无止境,大爷能不能向你讨教一下这刚才你给村长扎的针灸之法? 当然,如果不能说的话也没关系,毕竟这有些医术是医生的独门手艺,不能外传。我理解的!” 苏叶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治病救人乃医生本职,如果能将自己掌握的好法子教于更多的人,何尝不是另一种悬壶济世呢。” 在场的众人心头猛然一震。 似乎没料到这还未满二十岁的小姑娘竟然有如此豁达通透的心思。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为自己的利益虽没有错,可拥有如此高尚情怀的人太少,也太珍贵。 张玉良心头对苏叶的印象更好了,他看待她的眼神无一不是赞赏偏重之意。 先前还说小丫头配京墨那臭小子差点,现在看来是那臭小子走了狗屎运了! 但一想到自己外甥的冰块脸,他就有点忧愁。 别到时候那臭小子不懂得珍惜,把人给搞丢了! 又担心苏叶跟着自己外甥,会受什么委屈。 他把人送到京都就要回部队去了,山高水远的,他也没法过多的管着那个臭小子。 看来得找老姐透个气,让她时常的敲打敲打那个臭小子! 别把某些鱼目当珍珠,误了自己的终生! |